白昼点点头,笑道:“去把人接来,但别说多余的话,对老人家温和客气些。”

楚言川领命去了。

白昼进屋,见一名医师正在照顾床上的伤者。

他走到近前看情况。

床上是素未谋面的马承扬,他脸色惨淡得像是涂了一层锡箔浆,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淌下来。因为疼痛,表情扭曲极了,也看不出本来的面貌,只觉得该是个长相很粗犷的人,年纪也不过而立。

眼看出气多,进气少,就要不行了。

这可不能让死了。

白昼问道:“王爷呢,怎么还没来?”

门外脚步声响,来人却不是远宁王,而是王爷身边的一名近侍,白昼看着脸熟却叫不上名字,来人道:“回陛下,王爷带着玉人去了刑部,小的也已经着人去催请了,先来回禀陛下一句。”

白昼点点头,又转眼看床上的马承扬,心道这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呀。

转念觉得远宁王去刑部,大约是去探查陈星宁前些日子暗查到刑部侍郎与文煦交往过密,却又没有丹药交易这趟线索去了。

便也就在一旁的桌边坐下,梳理事发至此的脉络。

旁边,那医师还在勉力为马承扬续命,又是参片,又是针灸,忙忙叨叨的片刻不停歇。

突然,马承扬像是终于被医师吊住了一口气,呻1吟一声,眼睛微微张开了。

白昼抬眼看他,发现他目光也停留在自己脸上。

就是一瞬间的四目相对,白昼觉得,他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将死的病弱之人,下意识多了一丝防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