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却被白昼反手握住了,白昼手心已经冰凉一片,全是冷汗。
只见他费力的吸了一口气,带出些气音,还没说话,就咳嗽起来,接着便有血沫子呛出来。
果然是伤了肺。
远宁王不知他要做什么,以为他是疼得糊涂了,正想安抚他一句,白昼先开口了:“你要是慌了……我……岂不是更没指望了……”说着,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胸前,沾起一点鲜血,看着自己的血色与指尖红白分明,“挺奇怪的,并不疼……但就是……有点憋得慌……”话没说完,就又咳嗽起来。
“别说话了,”王爷心里起急,就连腔调都不像平时那样温和了,但转念就反应过来,白昼伤重,竟然还出言安慰他,心思瞬间变得无比缱绻,想说什么又都卡在喉咙里,只化作一句陈述,“你伤了肺。”
他诊治白昼,想不明白,暗器伤了他的肺,即便是导致了气胸,但他……为什么只是咳嗽胸闷,却不疼呢?
暗器上淬了麻药?
量不够的。
说话间,玉人也来了,拎着刚从王府取回来的药箱。
远宁王先用高纯度的白酒把白昼胸前的皮肤轻轻擦拭了一遍,见白昼就那样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以为他神志不清了,道:“我先把这几枚针拔1出来。可能一会儿会有点憋气。”
说着,便捻住针尾的红缨子,白昼突然抬手把他的手格开,半晌,才道:“你到底是……能告诉我吗?”
他一双眼睛因为受伤,没了平时的神采,因为失焦显得迷离。
这会儿他勉力凝神看着王爷,只像是几近哀求的神色了。
王爷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即便再如何冷静沉稳,终归还是敌不过白昼这般目光,轻轻抚摸上他的额头,俯下身子,贴近他耳边,低声道:“是我,小白。”
小白,这个称呼白昼大半年不曾听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