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冷笑着,瞥了她一眼,道:“朕是尧国国君,出兵帮扶南平乱……你家主子,一直没给朕一个好理由。”
白昼只要不是喜笑颜开的模样,但凡是瞥谁一眼,这人都得脊背生寒,但这丫头对涂阿伽的情谊深厚,让她怒不可遏,一定要与白昼理论个明白。
“王上醒了。”
平静的一句话,让殿外众人一时寂静。
而后,该松口气的松口气,该冲进去看病人的去看病人。
远宁王走到白昼近前,道:“方才她说,要回扶南去,”说着,他转向白袁,装作不认识的模样,行礼道,“王上请先生进内殿叙话。”
扶南女王在大尧突发心疾,几乎丧命。每个扶南臣子,无论是否懂得为君之道,于情意上,他们都恨白昼——
涂阿伽进都城后,数次向皇上求援,皇上只是一个“拖”字,满心郁愤,这才突发心疾。
白昼也跟着转进内殿,见涂阿伽神情委顿的斜倚在床上,正不知向白袁交代些什么。他向前走近几步,道:“王上待到病情稳定再启程不迟。”
挽留的话,说出来毫无挽留之意。
涂阿伽抬眼看她,道:“陛下何必假惺惺?我即便是死,也要死回扶南去,”说着,她冷笑道,“更何况,以你的心思,该是巴不得我早走,不要死在尧国才对。”
白昼笑笑,算是默认了。
扶南的众人,几乎悉数随涂阿伽返还扶南,只留下传诗人行使岁供的典仪之后,再另行返还。
尧国群臣私下议论,扶南内乱未平,皇上不肯施以援手,涂阿伽此次回去岂非是羊入虎口,只怕凶多吉少。
但扶南王上这份骨气,让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