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远宁王继续道:“阿景,你身体不好,还是让我看看。”
白昼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里满是戒备和疏离。
“滚……你给朕……滚出去……”
明知道这不是真的,但看那人满眼怨恨的看着自己,王爷的心没来由的痛了,站在原地,讷讷的道:“阿景……”
想上前去扶他,可又怕惹得他更生气——
白昼的心绪不能过于激动这件事,已经烙在王爷的意识里了。
突然,白昼一只手抚在心口上,脸也瞬间涨得泛起红晕,他满脸惊惶,先是看了看远宁王,见他眼里流散出来的关切浓极了,目光又转向白袁,道:“你……你在药里加了什么?”
白袁眼神中晃过瞬间的诧异,而后又平静下来,露出戏谑的笑意,道:“臭小子,少挑拨离间,老朽现在可还舍不得你死呢。”
结果他话刚说完,也觉得不对劲了,皇上咳得厉害,不像是假装,不及预料,他眉头紧紧的蹙起来,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呛出来,他赶快伸手捂住口鼻,鲜血依旧透出他的手指缝,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紧接着,皇上的意识像是抽离了身体,想扶住身旁的桌子,却扶了个空,身子飘摇着就向后倒去,被王爷扶住。
“他怎么回事?”白袁问道。
远宁王搭过白昼的脉,把他抱起来,答道:“他身子太差,前几日宁德殿失火,彭奇在火里加了药,勾得他病根又肆虐了,”说着,他看了白昼一眼,见他闭着眼睛,依偎在自己怀里,刚才的疏远戒备都在他合上眼睛的瞬间被隐没了,如今入眼只剩下平静和虚弱,王爷轻缓的沾掉他嘴角的血迹,才继续道,“只是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地步,父亲还是先回去,若是惊了其他人,终归是徒增变数。”
白袁看了一眼白昼,觉得有点看不透自己这义子了,当年机缘之下与他相识,他当时落魄极了。
白袁念及他与当年自己手刃的幼子年纪相仿,本来只想收回府里做个书童,后来惊悉他占环小王子的身份、他对大哥李鸩和白景的恨意,便收他做了义子,有了往后的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