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一愣,而后就反应过来了,王爷现在可是长江流域多家药材铺背后的隐形大掌柜。

若非他当初阴差阳错的决定,这会儿只怕真能被白袁拿捏得死死的,形成扼喉之危。

想到这,白昼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古人诚不欺我。

回想玉人曾透露出一条信息,白袁还做远宁王的时候,曾经在府上养过一批门客,彭奇也是当时其中之一,这些门客能文能武,自他诈死之后,这些人自愿陪葬。

现在看来,陪葬是假,改换身份成为他背后的隐士暗桩是真。

遥想最初白昼御驾亲征两军阵前暗箭伤人、蚌安郡郊外夜袭、陆水城推白昼落水……

种种事由,只怕都出于这些人之手。

这些人一直暗中行事,当真防不胜防,但白昼和王爷都确信,这些人正被白袁偷偷带在身边。

陆水城的事情,必然有人与他暗通消息。

见白昼怔怔出神,王爷把他搂进怀里。

他顺势在王爷怀里蹭了个舒服的位置倚着,自言自语似的道:“再没几日,岑齐便该到占环了,希望他一切顺利。”

岑齐诈死,其实,是押着彭奇前往占环去了,除此之外,他还带去了白昼的一封手书,以及那对白玉珏。

彭奇是白昼送给李鸩的一份礼——毕竟是你占环族人,他挑唆出千万般的事由,也交还给你处置。

至于手书和那对本来是占环两位王子一人一半的玉珏,则是白昼向李鸩谈判的筹码——远宁王确实是占环的小王子李鸠,但对于李鸩而言,让他留在大尧的君主身边,可比让他行迹飘忽,说不定哪天就回到占环去掀起另一场内乱,好太多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