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大尧第一人这样记得,何方惊叹不已。

白昼眼波微转,看向何方的手,幽叹道:“如今公子指节依旧犹如白玉笔一般,却要掩面藤甲之后,朕……”说着,他又咳嗽起来,“朕快死了,天下苍生无论善恶美丑,皆是朕的子民,当初朕思虑不周,才害你至此,若是这样能弥补你一二……”

话终归是没说完,他却总是止不住的咳嗽,咳得急切了,嘴里呛出血来,染红了领口的风毛。

话没毛病,但听着很怪。

一瞬间就拉开了二人的维度。

何方眼神里闪过犹疑,而后浸满了失落、气苦,他定定的看着白昼,半天没有动作。

白昼越发觉得自己赌对了,何方骨子里还是有富家文士公子的傲气,只不过他从前算是十分人才,骤然被毁得半分不剩,才行事极端癫狂。

大尧天子这样垂问,堪比神坠之前看向凡人的最后一眼。

白昼一盆“圣水”浇灭了何方内心悸动的邪火。

人心一念癫狂,苦寒之处,寸辉可回暖。

“你……”何方欲言又止,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自己的近况,回到曾经被称为“陆水第一公子”的日子里。

最后只是叹息一声,轻轻沾掉白昼嘴角的鲜血。

“你不想活了?”白昼借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