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永湖人。
我反应过来了,上上下下端详了易水心好一会儿,好像他突然从男人变成了女人,又从女人变成了外星人。我说不得了,你竟然还会抖机灵呢?
易水心笑得相当慈悲为怀。
易水心说:“上房揭瓦了是吧。”
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
天光落在他的眼睛里,雪片也落在他的眼睛里,像星星碎在水面。
不过当事人多半是没有这样的意识的,看在心情不错的份上,我决定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57
天快黑的时候,院子里的雪已经积得很厚。易水心冻得嘴唇发青,被我赶回了屋里,我在屋檐下扫出一小块干净的地方,又坐了一会儿。
屋里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也闲得发慌,扒着门缝跟我闲扯。
“怎么在外面干冻着?”
“你以为哥哥是你啊?我又不怕冷。”
“不怕冷你抖什么?”
我一时语塞,哆哆嗦嗦地反驳他:“都说了怕冷的是我的肉体,不是灵魂。我是精神东北人。”
这具身体只有芯子属于我,说是精神东北人大概也没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