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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柳兄叫破这个秘密的瞬间,我心里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大概是预防针打得太足,甚至还产生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我回头去看易水心,他的脸上也不见什么紧张或是心虚——当然他好像从来都是这副从容的样子。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像每一部黑丨帮片里的大佬,什么都不用做,总有数不尽的小弟替他冲锋陷阵。
柳叶刀显然是其中之一。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身形矫健得完全不像个残疾人,拐杖一扬,照着柳兄的脑袋就去了,嘴里还象征性地骂了几句“孽畜”。无论里子是不是真的,面子上总归是做得很周到。
跟柳叶刀走在一起的前辈们也在帮腔,循循善诱,告诉柳兄年轻人说话要讲证据。围在门口的一群小辈多半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当出声的出头鸟。来问话的姑娘瞠目结舌,目光在我和易水心之间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一片混乱之中,柳兄又叫唤了一句:“我有证人!我带了证人来!”
他说着,侧身一让,露出身后那张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又绝不陌生的脸。
——阳平城那个江南厨子的脸。
“把你之前跟小爷说的话再重复一次。”柳兄给了他一脚,威胁道,“别耍花招啊我告诉你。”
厨子畏畏缩缩的,还没开口,倒是先看了易水心一眼。
很莫名的一眼。
我心里一紧,还没想明白原因,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让你说事儿就说事儿,看他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