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钦道:“张青、王青,都是一样的。”

秦纵闲闲道:“只是这么一来,市面上那些等着第二本《大名遗事》的人岂不是炸开了锅。”

裴钦说:“兴许吧。”耸耸肩,“但我看那写书之人,仿佛也有意以此一举成名。”

光是讨论新帝该与谁相守,那多无趣。早晚要沦为与市面上其他话本一样的风月读物。哪像现在,又能激起一波讨论热潮。

秦纵听着,觉得仿佛也是这个道理。

他未关注更多。把话本放到一边儿,便预备吹灯歇息。

如今已经到了十一月末,外间天寒。只是宫里烧着地龙,衣衫反倒能薄些。

这一动,未留意他腰侧一块布料被裴钦压在膝下。身子往旁侧倾去时,衣袍瞬时滑落。

天子柔韧腰身落在裴钦眼中,黑暗在同一时间到来。

秦纵维持着吹灯的姿势,听到身侧传来一阵响动。

是裴钦后退,半晌,说:“你快些将衣裳穿好。”

秦纵:“……”笑笑,拢好衣衫,“你又忧我着凉?”

黑暗里,他看不清裴钦面色,只听对方说:“虽有地龙,总归不妙。”

秦纵眼睛眯起一些,问:“只是如此?”

裴钦含混:“嗯。”

秦纵说:“那我如今穿好衣裳,你为何还不过来?”

裴钦的嗓音带着一点奇怪的沙哑,说:“今夜地龙烧得太旺,我有些热,便与你远些。”

秦纵“咦”一声,说:“奇了。你方才还怕我着凉,如今怎么又说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