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想象,如果贺景行不在,只有自己一个人面对许颂和那个保镖,又要顾着瑞瑞,自己究竟能不能应对。
他心乱不已,只有待在儿子身边、看着还安全健康的儿子,方嘉才能镇定下来。
贺景行安慰他:“许家的情况很复杂。上一次许颂离开,除了楼盘出了问题之外,也有担心许峤借着这点大肆宣扬的意思在。不过,他们各自负责的工作,说到底也都是腾光的产业。有他们父亲压着,许峤还是没办法利用这点。这次就不一样了,许颂是在和腾光完全无关的事情上出了岔子。”
方嘉勉强笑笑,说:“听起来真乱。不过,是这个道理。”
贺景行看着身前人的面孔,叹道:“好了,已经这么晚,还是要休息。瑞瑞就在这里,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方嘉深吸一口气,和他确定:“今天晚上,许颂真的没起疑心,对不对?”
贺景行说:“对。”最多是疑心他和方嘉有什么超出界限的关系。对方瑞的存在,则是一种“我可以宽宏大量,接受你和其他人的孩子,你应该对此心怀感激”的态度。
方嘉心事重重地点头。贺景行笑笑,站起身,说:“那我就先走了。”
话音入耳,方嘉瞳仁一缩。
他叫了声:“贺哥。”
贺景行说:“警察应该已经找到许颂了,他不会再来。”
方嘉喉结滚动一下。看他这样,贺景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今晚留下,就在客厅。”
方嘉听在耳中,终于安定下来,说:“贺哥,这实在——”
贺景行说:“不要说。”
方嘉脸上露出了混合了无数情绪的笑容。贺景行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变得酸涩,怜惜,还有愈发浓厚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