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轻轻的道:“等他们自行启门探视的时候。”
裂裂嘴,熊道元的口气像是以为他的头儿,脑筋不清楚了:“呃,魁首,你是说,等他们自动来开门?”
燕铁衣道:“正是。”
不似笑的笑了一声,熊道元嘶哑的道:“这,似乎不太可能。”
燕铁衣冷冷的道:“非常可能--他们不知道来的人是谁,目的为何?他们不晓得来人被隔绝在这铁牢里于大群毒蜘蛛围攻之下死了没有?他们要准备收,至少,他们不能永远把这个地方如此封闭着,而且,他们的惊疑比我们尤甚。”
熊道元呐呐的道:“却不知还要等--多久?”
燕铁衣道:“这是他们的事!”
在恶臭的空气中乾呕了一声,熊道元手抚着鼻子:“但愿这些杀千刀的快点催动他们的好奇心……躲在此地,实在不是滋味。”
燕铁衣没有答腔,双眼半合。
忽而,熊道元若有所思的道:“对了,魁首,邱景松那个王八蛋既然在这件事上骗了我们,别的事会不会也是撤谎?”
燕铁衣道:“你是指二妞被掳的事?”
熊道元又急又气的道:“是呀,他说二妞乃被祁雄奎的儿子掳来,说不定也是胡扯,还不知道确实是被那一个抢来的,可能就是祁雄奎本人,可能另有其人,也可能祁雄奎根本就没有儿子!完了,这一下全搞得一团糟了!”
燕铁衣沉默了片刻,方才缓慢的道:“有关这一节,我看他倒不是胡说。”
熊道元忙道:“怎么见得?”
燕铁衣稳重的道:“祁雄奎本人素不好色,这一点附合邱景松所言,而他在说及这一段的时候,正是他情绪最恐惧的当儿,但他却讲得有条不紊,历历如绘,如果编造,该不会编造的这么详实;再说,‘祁家堡’内,果然并无特别戒备,这也表明了那劫掳者的不敢声张,若是祁雄奎本人干的事,他断不会这样顾虑,大可全堡警戒,该阵以待……一个想说谎的人,偶而也会往谎言里掺上一部份实话,这样一来,他的谎言听上去便更形真切了,我们失着的是不能在当场便验证他的真伪。”
熊道元恶狠狠的道:“叫要我出去,只要让我抓住他。”
燕铁衣刚要开口,在这黑暗狭窄的“铁牢”里,已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克拉”“克拉”声响,好像是铁链条的扯动与齿轮的磨擦一般!
声音来自左边的墙壁之内,很沉闷,却在“铁牢”中回响。
燕铁衣与熊道元立时屏唇如寂,紧张的期待着、留意着。
最先令他们感触到的,就是那一股清新的鲜洁的空气沁入,紧接着,前后两道铁板闸门便一点一点的往上升起。
燕铁衣向熊道元一指门边,二人迅速闪到两侧,背贴墙壁;现在,铁闸门往上缓升,随着那“克拉”“克拉”的扯动声,而天光业已透入,越来越亮,越来越耀眼。
当两道铁闸门只升起尺把高的时候,燕铁衣与熊道元已贴地暴旋,宛如打着横转一样,闪电般往外翻出,在耀眼的日头下,第一个入目的物件便是一面宽窄等与门齐的细眼铁丝网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