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错了你,姊姊,姊姊,任你如何责罚我!我都接受,同样的我也不怨你,不怨你……”
他尚未说完,语声的末尾,已被一张柔软润湿的嘴唇堵住。
濮阳维只觉得天旋地转,热情奔放,一股有生以来,从未有过冲动,如狂涛似侵袭着他。
嘴内又是甜蜜,又是苦涩,这是爱情的蜜汁?抑是两人的泪水呢?
他用力将徐妍容的一头秀发紧扯着,使那张沾着泪水的柔唇贴在自己的唇上。
他不愿分开,而她,又何尝愿意呢?
这是永恒的一刻,这是人世间至情至性的升华!
寒星闪耀,更鼓三击。
这简陋的木屋中,正响着徐妍容激动的啜泣。
她紧紧搂着心上人的肩头,问道:“维弟弟,告诉我,这是梦吗?这是真实的,抑或是我迷惘中所生的幻觉?”
濮阳维轻吻着徐妍容的粉嫩的颈项,他轻轻一的在上面咬了一口,说道:“姊姊,这不是梦,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你在我怀中,就彷佛是天上的星辰一般,确实存在……”
徐妍容缓缓的闭上秀目,她急促的喘息道:“维弟弟,这不是昙花一现吧!这不是我俩今生最甜美的一刻吧?我要你啊!维弟弟……”
濮阳维轻轻起身,将徐妍容抱在怀里。在她额上深深的一吻。说道:
“姊姊,我不会离开你的。直到永远,但是,你会再骂我是个懦夫吗?”
徐妍容嘤咛一声,伏在心上人的怀中。低切的道:“弟弟,我不许你再说下去,刚才是姊姊错了,可是你得原谅我,谁叫我爱你这么深。唉!你这冤家……”
濮阳维一语不发,举起徐妍容的纤纤玉手,在唇上摩挲。
徐妍容又羞怯的道:“弟弟,都是姊姊不好,害你伤心,唉!豪气干云,名慑天下的‘玉面修罗’竟为了我这不入正道的‘粉面罗剎’落泪,他日,我便是永远得不着你的爱,我也会满足而骄傲的死去。”
濮阳维急急用嘴唇,封住了徐妍容的语声,两张灼热的面孔,又紧紧的偎在一起。半晌,他低叹道:“姊姊,你为何说出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不是负心之人,绝不会做出那种绝情之事。”
徐妍容凄迷的一笑,说道:“弟弟,姊姊相信你,姊妹是永远不变的爱你,我说过,只能永生服侍你,不离开你,哪怕要我做你的侍妾,我也情愿。只要眼睛能瞧见你,我也就够满足了……”
濮阳维又是一声深长的太息……是的,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不沉融在这化精钢为绕指柔的深挚爱意里?“情”之所至,金石为开,这原是恒古不变的定律啊!
黑暗中,又传出了“粉面罗剎”徐妍容的幽幽语声:“弟弟,姐姐不会忘记,你还有那已誓盟定情的白妹妹,姊姊不是妒忌、心肠狭窄的女人,将来……将来姊姊情愿落为侍妾……。”
濮阳维骤然听到徐妍容提到白依萍,那双斜飞入鬓的剑眉,又微微皱起,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