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三省哼了一声,道:“老叫化整天吃的是鹅鸭鱼肉,睡的是锦绣绫罗,那能与我们这种劳碌奔波的苦命人比呀!”
敝叫一声,易欣吼道:“我的朋四爷,你道老汉我在这里过得好受哪?等你们两个等得连人都疯了。不错,紫衣派的哥子确是待老汉如上宾,三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胜出上房来给老汉居住,派出小来来供老汉使唤,可是,我们自己也摸得着良心想想哪,人家新遭巨变,正是悲落伤痛之际,却又如此善待老汉,敬重老汉,设若我们不替人家分点忧,出点力,还算是江湖上跑跑的角色么?老汉自知一人之力有所不够,便望眼欲穿的等你们来,可叫好,一等就等到如今,假使你们再不到就凭老汉一个,也只得跟着紫衣派的人马去拚上一场了!”
龙尊吾微笑道:“不要急,易老哥,我们这不是来了么?”
长长叮了口气,易欣如释重负的道:“唉,你们可是来了……”“五爪君子”甘寿全忽然踏上一步,低促的道:“龙兄,朋兄,本派掌门大师兄已来亲迎尊驾!”
龙尊吾与朋三省急忙抬头看去,嗯,一位身材修长,面如满月的微秃老人,已雍容而沉稳的大步行下石阶。
不待甘寿全前来介绍,那位老人已双手抱拳道:“老夫张丰帆,二位想必是龙、朋二兄了?”
龙尊吾与朋三省也急忙还礼,边道:“有劳大掌门足下,不才等承蒙如此抬举,实感不安……”这位紫衣派的最高掌权者宏声一笑,道:“二位客谦了,老夫闻讯稍迟,未曾派人迎出城外,这才是大大的失礼,倘望二位海涵。”
说到这儿,他招过了一直站在傍边的四个人物,一一指着引见道:“这位是本派首舵舵主“流虹掌”谭青……”谭青是个黄面孔的中年人,相貌十分平凡,他微微躬身致意,张丰帆又介绍第二个蓄着大胡子的壮汉道:“此为本派二舵舵主“金镖银刀”胡海。”
这位气度轩昂的壮汉连忙抱拳为礼,张丰帆又一指第三个像个书生似的白净人物,道:“这一位乃本派第四舵舵主“回旋剑”范独。”
剩下那个是位浓眉大眼,身体结实的年青人,张丰帆慈蔼的看着他,和祥而低沉的道:“他是老夫的叫亲侄子,如今派属“金福堂”受差遣,这孩子叫宗承祖,他自小便由老夫琢磨施教,如今也快有十个年头了……”这时,该认识的也全认识了,甘寿全朝他的掌门人道:“大师兄,还没有请各位贵客入内歇足呢,摆在金福堂的酒筵大约已在等着了……”轻拍脑袋,张丰帆连称糊涂,他肃手让客,几经推请,才仍由他圭在前面,一行人谈笑着进入大门之内。
走在这条被四面迥廓围绕着的石板道上,朋三省抽了个空挨到甘寿全身边,悄声问道:“甘兄,你们不是有四堂四舵么?怎么四个堂土完全不见?四位舵主也仅看到三个?”
苦笑了一下,甘寿全伤感的道:“水渭集与魔胖教一战,四位堂主战死两位,四舵舵主,也有一人损命,就是第三舵的杨舵主……”“哦”了一盘,朋三省有些抱歉的打了个哈哈,这时,他们已来在一座宏伟的大厅之前,在厅门外面,早有两个四句左右的中年人在恭候着了。
张丰帆走前两步,笑道:“牛堂土,韩堂主,且来见道龙、朋二位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