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尊吾领首道:“好办法,但约战之地可已选好?”
深蓄的一笑,张丰帆道:“早已选妥,乃在离东治府三十里外的“流沙坡”,那”流沙坡“是一片长着野芦苇的大斜坡,坡上全堆集着金黄的细沙,坡下,则是一条两丈多宽的混沌小河,这地方偏僻荒凉,正适合做比较激烈的搏杀!”
笆寿全抿了抿唇,低哑的道:“还有一桩,那“流沙坡”的地形,极以昔日水渭集血战时的情景,我们要在景色相似的地方,以迥异的时间洗雪我们的羞唇!”
闭闭眼,龙尊吾徐徐的道:“准备何时进行?”
张丰帆慎重的道:“如若各位兄台不嫌太快,老夫想,明日开始便照预定之计逐步进行,在”流沙坡“,本派已寻好埋伏奇兵之处!”
微微一笑,龙尊吾道:“在下完全同意,朋老哥,你呢?”
朋三省呵呵笑道:“我?我当然唯你马首是胆!”
一直没有说话的酵壶公易欣忽道:“这一次,可得慎密从事,要打,就要一下子完全将魔眸教打垮,不能再给他们翻身的机会,免得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这些混帐全是些凶尽恶极之徒,那一个也轻饶不得!”
张丰帆点头道:“易兄说得是,这些,老夫亦已考虑到了……”于是龙尊吾笑道:“大掌门可清楚魔眸教属下的小角色尚有多少?”
用手指着桌面,张丰帆缓缓的道:“水渭集他们折了百多人,如今大约至少还在五百以上……”龙尊吾轻轻的道:“那么,就照此数全算上了。”
举起杯来,张丰帆诚挚而感激的道:“老夫代表紫衣派,再敬各位兄台一杯!”
全桌的人都举起手中酒杯,龙尊吾深沉的道:“祝旗开得胜!”
于是,所有的人全干了,现在,他们开始毫无顾虑的尽情吃喝起来,当一件大事定妥之后,放在心上的,便只有肚皮的饥饱问题了。
酒席上只是融洽的,亲切的,也是热闹的,谁也不知道明天以后的日羊是凶是吉,但明天以后的那一连串日子却终将来到,在没有降临之前,如今除了谋得一醉,又能做些什么了?
天空阴艺得像一张哭丧着的面孔,暗沉沉的云层堆积成一片广阔无限却又宛似压在人心上的云坳天幕,北风怒号,括在脸上似刀子在割,流沙坡的浮沙打着忽哨兜空旋舞,迷蒙蒙的,三五步以外就看不甚清晰了,这是个恶劣的天气,可不是吗,看样子,就快飘雪了呢。
野生的,一丛丛的白头芦苇,宛如在寒风中咽泣,它们倾摆着,翻动着,似在喀嗦,任泪似的白絮漫空飞扬,这景色,好不凄苍……龙尊吾自是一袭银白色的长衫,他与外罩紫袍的张丰帆并肩挺立在一堆沙丘之傍,风吹得他们的衣袂猎猎澎飞,但是,他们却毫不稍动的站在那里就彷佛两尊石雕之像。约有二百名左右的紫衣大汉分成六排静静的盘坐地下,每个人的脸上都蒙着一块紫巾以避风沙,露在中外的一双双眸子却是沉重的,忧戚的,他们都知道今天来此做生死之博的对象是谁,他们明白眼前即至的命运又是如何悲凉,那是血腥的,残酷的,而暴虐的北风,扑脸生痛的沙粒,寒冽的天气,在他们看来,竟是那般不足轻重了。紫衣派的首舵主谭青,二舵舵主胡海,四舵舵主范独,三个人早将衣衫挟紧,盘着膝坐在那六排弟子之前,年青的宗承祖却单独一个人站在一丛芦苇傍边,目光跟随着被狂风吹起空中的白絮发征……。
在龙尊吾他们右侧正步左近,朋三盛易欣,和牟迟德,梁采四个人凑在一起不知咕嘀着什么,以外,,紫衣派仅存的两位堂土牛季常与韩森却不在,甘寿全和另三名好手也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