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敬堂“疯”是够“疯”了,但却不蠢,他呆在那里,心中有数,燕铁衣业已手下留情
啦!否则,刚才那神出鬼没的一剑,便可以透进脸孔上任何一个部位!
“玄虎”任字澄急着过来抢救他的兄弟,“月牙铲”狂风骤雨也似卷向了燕铁衣,燕铁
衣好整以暇的挥剑迎截,但见光闪如雪,瓢飘忽忽,四散缤纷,在连串的兵刃交击声里,任
宇澄的攻势已被全部封住!
“巨虎”潘照奇又大吼着扑上,生铁扁担呼呼轰轰的扫向燕铁衣。
燕铁衣只在铁扁担那急劲又严密得几近于无的间隙里穿射翻腾,根本不还手,但潘照奇
任是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沾不上他一根毫毛。
透了口气,任宇澄低促的问薛敬堂:“怎么样?六弟,伤得可重?”
摇摇头,薛敬堂道:“皮肉之伤……四哥,燕铁衣的确名不虚传!”
任宇澄犹有余悸的道:“刚才那一剑,好险,我以为你完了!”
薛敬堂有些沮丧的道:“他是手下留情,要不,不完了怎的?”
眼皮子跳动了几次,任宇澄喃喃的道:“真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是友是敌,
也叫人搞不清楚。”
薛敬堂有气无力的道:“四哥,咱们真是井底的蛤蟆,只见着那么一小块天,一向以为
自己能蹦能跳,上得了台盘,今晚上与姓燕的这一比划,才知道委实差得太远,看看人家那
一身功夫吧!那像人练得出来的?”
任宇澄也沙哑的道:“不用你说,一上手,我就有这个感觉……他怎么能练到这种火
候?简直叫人不敢相信,他那两把剑,不似剑,倒和两溜闪电一样,来去无踪,千变万化,
快得就无以言状了。”
薛敬堂呐呐的道:“如果今晚上他是存心要帮姓屠的话,四哥,我们这‘八虎将’,除
了今生拆伙来生再重拜把之外,就没有第二条路好走了!”
任宇澄阴晦的道:“看样子倒不至于如此糟法,他对姓屠的并不怎么热心。”
目注着燕铁衣飘移于潘照奇的铁扁担挥舞中,薛敬堂又吁叹口气:“我们的大个子还煞
有介事的在那里卖力呢,四哥,瞧瞧吧!人家燕铁衣那么个轻松自在法,根本就不当一回
事,大个子不是在与人较手,他是在被人当大狗熊耍尚犹不知,唉……”
任宇澄皱着眉道:“六弟,我们该怎么办呢?”
薛敬堂振作了一下,道:“怎么办?除了拿鸭子上架再挺下去,还能怎么办?总不成楞
在这里看光景,要帮大哥他们的忙也帮不上,姓燕的包管会截住,只有找他豁上玩玩了!”
任宇澄无精打彩的道:“玩也未见能玩出个名堂来,人家是一心相让,手下留情,这种
打法最叫人不带劲,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薛敬堂道:“可又不能站在这里装傻鸟呀!”
他们两兄弟尚在磨蹭着,那边的潘照奇业已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直到现在,他才赫然
查觉人家压根就没有还过手!
燕铁衣不但在对方的铁扁担中穿掠自如,有时更围着潘照奇身子四周飞快打转,弄得这
彪形巨汉像头蠢牛一样跟着团团回转,口鼻间喷出的热气连燕铁衣都感觉得窒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