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有问必答,恨不把祖宗十八代的家谱都背出来,甚且连朋友的生死也不愿了,马上
一口就把姓柏的下落吐实,这样的角色,也配在道上叫字号、混人面?”
燕铁衣深沉的道:“这就是你浮浅了,锺忻如此合作的原因。固然为了保命--事到如
今,他委实也没有硬要寻死的必要--而他告诉我们柏慕仁的下落,亦是希望我们能将姓柏的
除掉。表面上显示他的诚意,骨子裹对他而言,亦是永绝后患,否则,他今天的行为叫柏慕
仁知道了,还会放得过他?”
崔厚德感叹的道:“他们这些人,真叫无情无义,一个比一个龌龊,一个比一个卑鄙,
看在眼裹,实在叫人心寒!”
燕铁衣缓缓的道:“这就是人生的体验,崔厚德,你记着了,将来为人行事,善恶忠奸
之间,便也知道有个原则,有所取舍!”
三个人开始上道,他们的目的,不消说乃是七十里外的‘马家野’。
xxx静荡荡的官道边,只有这一片茅店,门外挑着一方由青而泛了白的酒招;茅店的生
意十分清淡,清淡得那店掌柜都在靠门边的竹椅上打起瞌睡来了。
燕铁衣由前面、崔厚德及舒妲二人自后头,三个人同时行动,一阵风也似分由前后扑进
了店裹!
土墙茅顶的这片陋店,合总不过巴掌大小,裹头摆了三五张粗糙污黑的木桌,靠门后是
柜台,再就只是一副倚墙摆置着酒壶碗筷等物的货架子,其他啥也没有,真个一目便可了
然!
燕铁衣目光四扫,冲着刚从后边扑进来的崔厚德问:“有什么发现没有?”
崔厚德手握家伙,愤怒失望的道:“鬼影也不见一个,后头只有一间木板搭成的污糟厨
房,我已搜过,耗子倒有几只!”
舒妲也微喘着道:“连屋顶我也上去了,没有人!”
崔厚德忙问:“前面情形如何?”
耸耸肩,燕铁衣道:“除了那店掌柜,什么人也没有!”
崔厚德恶狠狠的望了过去,那个早被惊醒,显得恐惧失措的店掌柜正疑惑又畏怯的楞在
那里。他似乎想挤出点笑容来,却似脸上的肌肉都僵疑了。
大步走了过去,崔厚德朝着那又乾又瘦,面有菜色的店掌柜大吼:“你是这片鸟店的老
板么?”
店掌柜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道:“客……客官,小小的姓马……这家野子,便是小
的张罗……”
崔厚德粗暴的道:“我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姓柏的江湖人在你这里打尖歇息?”
瘦──又狭长的面孔上浮起了一片迷惘之色,店掌柜瑟缩的道:“客官,小的开的是片
路边野店。时常有过住行旅进来打尖吃喝,有的模样像做生意的:有的似苦力,有的像差
人,有的似乎混江湖的好汉爷,但……小的只管侍候酒食,那敢上去问人家姓名?”
不由也呆了一下,崔厚德随即怒道:“老子也没问你这么多,你净放些闲屁作什?就在
这一两天,你店裹是否有个看上去又奸又滑的江湖人在这里待过?像是等人的样子?”
想了一下,店掌柜期期艾艾的道:“似是没有……客官,只不知你要打听的人,是个什
么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