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燕铁衣问另外一位:“那么,想你也是和你的伙计一样,不认得我了?”
那一位拚命舐着嘴唇道:“我……我想不出在何处见过你……”
燕铁衣笑道:“刚才揪你们下马的那一着,便叫‘下马威’,接下来每位奉送的十
来记大耳光,权做‘当头棒’,‘下马威’也施了,‘当头棒’也喝了,可憾你们执迷
不悟,犹不醒觉,把我看成了一头呆鸟,罢罢,二位既不上路,我便只好朝绝处干。”
蓦地一哆嗦,倒八眉骇然道:“你,你待干啥?”
燕铁衣搓搓手,道:“对不住,二位便搭当一起到阎王老子那里应卯吧!”
窄额狭鼻的那个尖声叫:“喂,喂,你莫非是疯了?我们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
只为了不认得你,你居然就要杀害我们?这算什么名堂?”
燕铁衣安详的道:“为了要证明二位所言不虚——如果我先宰了你们当中的一个,
另一个仍然不认识我,你们说的话就有一半真实性,设若再将剩下的一个也宰了,你们
依旧是不认得我,便表示你们全说的是实话。”
倒八眉惊怒交加的喊了起来:“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就算你是大霸天,二
皇上,也不作与这般整治人,你完全是蛮干一通嘛。”
另一位跟着嚷:“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妨摆明了,犯得上开这种损人的玩笑?”
脸色倏沉,燕铁衣暴烈的道:“好,我们彼此之间都不用再玩笑下去了,说吧!你
们是‘大裕集’易连顺那狗头手下的什么角色?”
倒八眉反应迅速,他立即一叠声的呼起冤来:“你可冤死我们了,我们和那什么易
连顺素不相识,又如何与他扯得上干系?朋友,你是找错人啦!”
那一个也道:“可不是,我哥两只是自混自管的苦哈哈,姓易的高高在上,有钱有
势,我们又如何攀得上交情?你弄岔了!”
燕铁衣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你有你的千般妙策,我有我的不变之规——他早就
辩实了,认定了,闲闲散散的道:“说你们不上路,是半点也不错,天底下就有你们这
种不见棺材不下泪的角色,好吧,你们楞要玩花巧,我就只有叫你们显原形。”
那倒八眉忐忑的道:“朋友,你可得多少讲点道理,那能屈打成招的硬朝人头上加
罪名?我们……”
“们”字还在舌尖上跳动,燕铁衣的手中已暴眩起一溜寒森森的芒彩,宛若自他的
手掌心里耀闪起一蓬冷花花的焰苗,倒八眉杀猪般狂号半声,半片左耳已血淋淋的弹向
一边。
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燕铁衣道:“数你最坏。”
说着话,他的右手彷佛托盘似的旋动——看不清拔剑的任何过程,又是,一抹光焰
像邪术般闪亮自他的手中,尚抚着左耳干嚎的倒八眉猛的蹦起老高,右耳又去了半片!
侧过脸来,燕铁衣冲着那窄额狭鼻的仁兄笑道:“两只耳朵不能只剐一边,左右必
须对称,是么?现在让我看看,你这副尊容上该要如何加以修饰?当然,我也不会忘记
‘对称’的原则。”
面色早已青中泛紫的这一位,突然全身一软,“扑通”跪下,带着哭嘶号:“手下
留情,求你手下留情啊,我说,我任什么都说……”
燕铁衣笑嘻嘻的道:“真的说?”
这位仁兄抖个不停恨不能剖心以示:“皇天在上,我要再敢一字推搪,便叫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