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负抽搐着,汉子的一双面颊也在抽搐,刚刚平复下来的呼吸声又开始急促起来,
黝黑的面孔上再度浮现恐怖之色。
恨不能伸手去接住那不停抽搐的肌肉,白媚火辣的道:“亏你还是个牛高马大的大
男人,怎的这么个不好法?就算‘老儿河’,的老儿要拿你下去当替身,也犯不着吓成
这样,好歹你还活着呀!”
白飘云笑呵呵的道:“不必怕,老弟台,即便有什么事,我们也会替你担待着!”
噎了一口气,那人总算是抖抖索素的开了口:“你们……都是好人吧?”
白媚没好气的道:“莫不成我们几个脑门子上还刻着一个”坏”字!”
瞪了女儿一眼,白飘云忙道:“好人,当然我们都是好人,而且还是最热气,最宽
厚的好人!”
那汉子这才定了心来,手抚胸口:“咳,你们不知道,我可是死裹逃生啊,才从阎
王爷手上捡回一条命来……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我就被那些恶鬼抓住了……”
白媚冷冷的道:“清风明月,那来的恶鬼?”
打了个寒噤,汉子吶吶的道:“看起来,各位大爷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白飘云颔首道:“我们来自北边!”
那人抹了一把淌在面孔上的水和血,余悸犹存的道:“各位大爷姑娘还是不要在附
近盘桓的好,这条河下游不远,就住着一些恶鬼,吸血砸髓,杀人不眨眼……我是今天
傍黑时分,驾着我那尖头小舟,在前面河精子水缓处下网捞鱼,暗朦胧裹猛然间一个人
从岸上滚了下来,半扒在石滩上,混身是血,用那种不似人声的嗓调哀呼着求我救他……”
白飘云十分注意的道:“噢?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汉子干咽了一口口水,道:“约莫近五十岁,细瘦细瘦的,天光晕暗裹看不真切……
我在吃惊之下当然赶紧救人,却只堪堪把他拖上小船,几个彩衣光头的恶鬼已经出现,
他们尖叫着扑了过来,模样活似待生啖人肉……我是知道他们的厉害,急切中也顾不得
那人,只一个猛子扎进水裹,连窜带翻才险险逃出性命,只要被他们抓着,就不死也死
定了……”
屠长牧的呼吸反倒急促了,他迫切的道:“那个人曾否与你交谈?可告诉了你什么?
他有没有任何表示?”
汉子楞楞的傻了一会,才犹豫着道:“当时情形太急太险,还未不及说什么……呃,
他好象叫我快走……还好像问我一个什么……什么角岭往那个方向去……”
心旌震荡,屠长牧差一点便揪住对方的襟领:“他姓什么?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谁?”
那人畏惧的后缩着,嗫嚅着道:“没有……没有说………他只问那什么角岭。”
白飘云接口道:“楚角岭?”
呆了片歇,那人连忙点头:“是了是了,楚角岭,他是问的楚角岭,其实,我又那
里知道这个地方?”
屠长牧激动的道:“负咎!魁首,是阴负咎!”
燕铁衣神色深沉,双眉紧皱,没有任何表示。
轻咳一声,白飘云道:“燕老弟,若是依此人所述,似乎那再度落入魔掌的不幸者
就是贵组合的阴大执法,否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
屠长牧急道:“魁首,事不宜迟,我们就请此人带路,前去搭救负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