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铁衣点点头,仍然没有表示什么,双眉依旧深锁。
白媚看在眼裹,凑过来低问:“大当家是怕那人不是阴大执法,徒劳往返,就耽搁
了我们的时间?”
燕铁衣道:“多少有这层顾虑。”
搓着手,屠长牧道:“宁可救错,也不能冒险不救,魁首,否则就会令我们抱憾终
生了!”
白飘云亦道:“我认为长牧兄之言不无道理,燕老弟,我们是要走一趟!”
那汉子双手连摆,惊恐不已的道:“各位大爷姑娘,那个恶鬼之地,我可是万万不
敢再去,谁要闯进去谁就尸骨不见,各位大爷姑娘还是早早离开的好,伸头入虎口,乃
是嫌命长了呵。”
屠长牧怒道:“有我们在,你怕什么?再说也不是白教你带路,我们多少会有点报
酬给你。”
恐怖的摇着头,那人又在发抖了:“不,不,大爷,就算你给我千锭金,万锭银,
我也不敢再绕回去,才从阎王老子那里拾回这条命,这一去,便又交还给他了……”
屠长牧冷笑道:“贪生怕死的东西,去不去岂由得了你?你当只有那帮子恶鬼才敢
宰人,我们就是吃斋念佛的了?你给我放明白点,一旦惹翻了我们,照样能将你大卸八
块,叫你不得全尸!”
汉子猛一哆嗉,黑脸堂泛了青紫,他颤着声央告:“大爷……大爷求你高抬量手,
饶过了我……可怜小的家裹还有妻有小,若是出了差池……叫他们怎么往下活哇……”
说到后面,这位仁兄简直已在咽泣了。
白飘云伸手拍了拍此人肩膀,和颜悦色的道:“犯不上如此惊慌,老弟台,我们不
会牵累你的,我看这样吧,你不用把我们带到地头上,只在远处指上一指就行,我们包
管在你指出那处所在之后,便放你离开,另再赏你五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汉子尚待推赖,屠长牧已恶狠狠的道:“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再要推三阻四,
我若不当场活劈了你,就算是你这孽种生养的!”
那汉子紫着一张人脸,弓曲着身子,舌头好似打了结:“大……天爷……你……老……
饶命……我……我去……去就是了……”
屠长牧重重一哼:“谅你也不敢不去!”
这时,白飘云已把坐骑重新拴聚在一起,他怕拍手,道:“我们走吧,想那地方也
不会太远!”
汉子磨磨蹭蹭的走在前面,嗓调裹居然带着哭音:“不太远,也有十好里地啊,那
是个鬼门关。”
屠长牧冷叱道:“少啰嗉,领你的路就是!”
一行人在深深的夜色中沿河移动着,远近全是一片浓稠的黑暗,山也好,水也好,
平原亦罢,都似浸染在这化不开的墨黑裹了。
夜也很静,但“老鬼河”的河水仍然流势湍急,汹涌有声,而奇怪的是,流水声如
此急锐,却反将这旷野之夜榇托得益发幽森了。
来到一处尚称开阔的地带,脚下踏着的岩面也似是平坦了许多,那汉子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