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按不住了,包要花不待向项真暗示,一坐身就要往前猛扑,这时,另一边的西门朝午蓦然叱道:“包兄且慢——”怪叫一声,包要花吼道:“住什么?还住个鸟毛!当家的,你没看见这些孤鬼竟然喧宾夺主,朝我们头上撒尿拨屎来了?我操他的二妹子,这不是他奶奶天大的笑话吗?是人家追我们还是我们在追人家?弄到现在受气挨损的却换了我们——”平静的,西门朝午道:“包兄,你稍安毋燥,你不觉得,他们是如何可怜亦复可笑么?”
跺着那条未伤的脚,包要花怒吼道:“可怜?可笑?他妈的我们才可怜又加上可笑呢,反叫这些王八羔子像耍儿子一样耍,指着脑袋骂山门……”西门朝午忙道:“他们只是在自我激奋,自我安慰罢了,这仅是一幕丑剧,拆穿了,一个铜板不值,包兄,你急什么?你以为他们真个像外表装出来的这般英雄与豪壮?狗屁,只要一见血,你看他们跑吧,一个个都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边——
“白面枭”奚槐阴森森的道:“你既是如此判断,西门朝午,你何不一试?我姓奚的便挑你,也容你看看我们谁的骨头硬,谁在说大话!”
西门朝午怒气倏升,他狠狠的道:“姓奚的,在我眼中,你只不过是个贪生畏死,罔顾忠义的下三滥,你自以为你还算个人物吗?表面上看起来似模似样,骨子里全是好刁,你要与本当家的试活试活?行,我还可以让你再缀上两个!”
粉白的大脸突然一热,奚槐脑羞成怒的道:“西门朝午,你也犯不着自己往脸上贴金,固然我姓奚的不成材,你却也称不上什么三头六臂,说破了,还不是莽汉一条?”
那位李师父扬起一阵尖笑,道:“骂得好,真叫痛快淋漓,院主,别看他们神气活现,也只不过是顶着姓项的名头招摇罢了——”就在李师父这个“了”字还留着一条细长的语尾,颤动在寒瑟的空气中时,一条快不可言的淡黄光闪猝然自天而降,当人们尚未及看清这是怎么一回之前,嗯,那位李师父已鬼嚎着旋子凌空飞撞出七尺,刚好一头撞在了一块突凹不平的山岩上面!
“噗”——猩红的血掺杂着白粘粘的脑浆迸溅,几乎连呻吟一声都来不及,这位喜欢煽动人心,帮腔作态的李师父,已经斜扒在石隙中间断了气,一颗尖削的脑袋,现在,已和一颗稀烂的大柿子没有两样了。
那条黄色流光在丈外落定,当然,他是项真!
眼稍子淡漠的扫过那具尸身,与尸身四周斑斑点点的红白之物,项真毫无表情的道:“我想,你们一定都弄错了。”
方才,项真那狠酷又匪夷所思的一击,已把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住了,那位姓李的武师,论把式,在青松山庄的一般武师群中来说,已算得上是第一流的人物,但是,与项真相较,却竟那般的不堪一击,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又在恁般徒险的高度上,这姓李的武师只是一照面便丧了老命不说,其他的青松山庄人物竟也没一个来得及应变的,甚至没有一个看清楚项真的来势,至于项真是如何出手的,如何穿越的,就更没人看见了,这等袭杀的方式,老天,竟是个“人”的能力所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