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点点头,项真又问:“他们两个的伤势还不至于致向吧?”
哼了哼,包要花道:“你老人家的手自来极有份寸,要人伤到什么地步谁还逃得了?不过,纵然他们一男一女这两个丧不了命,却也注定终生残废了!”
淡淡的,项真道:“这是不能避免的;江湖上闯,便与血腥结了不解缘,尤其曾给于别人痛苦的人,他自己也不能脱离痛苦;对公孙樵峰和汪菱的惩罚,我已经减少到最低限度了!”
吁了口气,包要花懒懒的道:“关于这一点,嗯,我却同意。”
项真一笑道:“好了,我们过去吧。”
于是,他们两个行向奚槐与西门朝午那边,侧立着的奚嫔一见他们走近了,又已不自觉的垂下头去……包要花看得分明,心中忖道:“这一对儿,可真的叫‘有情有意’了呢……”西门朝午站了起来,奚槐也由婉月扶起,在奚槐望向项真目光中,多出一抹淡淡的迷惘意味来,当然,他是正在奇怪,方才他的妹妹与项真两人单独躲到那边石后谈论什么事了?至今,奚嫔的面色仍然隐含悒郁,双目也还红肿未褪呢……当然,奚槐在目前是得不到答案的,或者,他终究会知道,不过,可能那已是一段十分温长的时光之后了……这时——西门朝午站前一步,笑吟吟的道:“没事了?”
嗯,“没事了”三个字里头,却是大含文章呢,项真不置可否的一笑,易而言他:“当家的,我们准备启程吧?”
西门朝午肚里一笑,颔首道:“我也正有此意,这片乱石坡,到底比不得一次热水澡,一张又软又宽的床,以及——”包要花接口道:“以及,一顿有酒有肉,热烘烘的大餐!”
哈哈大笑,西门朝午道:“不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包要花又朝寻丈外的地方一指,道:“公子爷,公孙樵峰和他的侄女儿汪菱全躺在那边!”
项真随着包要花手指的方向看去,嗯,可不是,在一道岩沟下,断臂瞎了一眼的公孙樵峰正和他那同病相怜的侄女汪菱躺在一起,两个人俱是双眼紧闭,面如金纸,连气息也是那般奄奄了;公孙樵峰在经过了这志场惨厉的折磨之后,憔怜苍老得简直已脱了人形,而汪菱,这原是长得十分姣美明媚的少女,如今也形锁骨瘦,有蜡黄得不忍卒睹下去……轻轻地又幽怨的,奚嫔开口道:“项真,你好狠心……”表情沉重的看着奚嫔,项真缓缓的道:“奚姑娘,武林生涯原来如此,大家全为了一口气,满腔血而争杀不休;五年多以前,我和‘九贤派’中的九贤在‘陕,境为了一件宿怨而展开决斗,九贤全在我掌下断命,其中,就有浅菱的兄长汪召在内,后来,汪菱的未婚夫张伟赶到,不由分说,照面之下便以下三流的暗器‘乌毒砂’与‘回魂香’对付我,一再忍让,好言相劝,他却执迷不悟,非欲置我死地而后己,我无法可施,才痛下杀手——”顿了顿,他又道:“起因是为了一件旧仇——‘九贤派’九贤的朋友先杀了我的朋友,我为我的朋友至恨而宰了‘九贤派’的那个朋友,于是,‘九贤派’九贤又寻我报仇——如此而已,跟着,‘九贤派’在我手下全军覆没,五年后,公孙樵峰又偕汪菱在青松山庄诸人协助下暗算了我和老包等人,使我们备尝酷刑,历尽羞辱,几番死去活来,他们最终目的,是要将我们凌迟处死,但我们幸运,险险逃出,不久之后,我们再回来报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因此,就便是现在诸位所看到的场面了……”疲乏的吁了口气,项真续道:“整个的事情连贯起来,只是一场一场的仇恨,一次一次的冤冤相报,双方所用的手段俱极残酷,谁是谁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