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疼啊。”
战珹缓慢地抬起头,湿漉漉的蓝眸里盛满了痛楚,他将双腕举到越的眼前,轻声说着:“越,我真的好疼啊。”
战珹无法说出口心中最深层的恐惧,他只能借由手腕上细碎的伤口控诉着那些越不在的岁月里,郁结在心头无法化解的悲痛。
他真的太害怕了,他一闭上眼,那柄匕首就一直在他的眼前晃,它离越的胸口只有毫米距离……
他离再次失去越,只差毫米距离……
“越,我害怕……”
战珹的额头抵上越的肩膀,疲惫地说着。
“我真的……很害怕……”
听着战珹轻声的呢喃,越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雄主,对不起。”越颤抖着垂下头,无措地说着。
越憎恨自己。他恨自己疏忽,恨自己没用,不光在军营里保护不了战珹,在战场上也是靠战珹脱险。
越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让战珹经历了如此可怕的事情,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就连现在,面对颤抖脆弱的雄虫,他也只会木讷地说着无济于事的道歉,无法抚平战珹心灵的创伤。
如果战珹此次没有回来……无尽的后怕淹没了越。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战珹在自己心里已经不只是自己的雄主,不只是一只雄虫了,他对自己的意义已经远超自己的想象,他不敢去想没有战珹的世界是什么样,那样的世界自己一定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雄主……我真的很抱歉……您罚我吧……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好……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