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柠,你要是想知道什么,我觉得——”桑鹊顿了下,“你可以去问问晏析。”
凌晨两点,明水湾公馆。
胡杨抱着两叠文件进来的时候,狠狠地打了个哈欠。
客厅里亮着灯,原木的茶几上摊满了文件,晏析就坐在沙发里,长腿曲着,正弓着背处理电脑里的文件。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显然是一回来就坐到了这里。
“析哥。”胡杨又打了个哈欠,他是被晏析一通电话,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揪出来的。
“这是你要的东西。”
“嗯,放那儿吧。”
晏析的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目不转睛。
胡杨顿了顿,又转头看了眼空着的书房,想不通晏析为什非要么窝在这里处理邮件。
索性来了,胡杨也没想着马上就走,他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水,想起晏析还在感冒,又把其中一瓶放了回去。
想给他倒杯热水,拎起桌上的水壶,空空如也。
胡杨认命,又转去厨房去烧水,他觉得他这几年的老妈子性格,就是被晏析给折磨出来的。
趁着烧水的功夫,胡杨拎着冰水在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扫了眼满茶几的文件,又灌了一口冰水。
“析哥,都快三点了,咱能先睡觉吗?”
晏析眼皮都没掀,“还有两份文件,处理完就睡。”
处理完?处理完天他妈都亮了。
胡杨有点生气,但这几年,晏析这个样子他好像也已经习惯了。
胡杨靠进沙发里,看着顶上炽白的灯。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眉眼间是少有的没落。
他可以跟着晏析去拼,去闯,却不愿意看他一天天的折腾自己。
“析哥,这些年,你可劲儿的糟蹋自己的身体,图的是什么呢?”
晏析落在键盘上的指尖顿了下。
他扯了下唇,“图名图利,钱多烧手吗?”
“你少他妈跟我来这套,你兜儿里的钱,几辈子都造不完。图名图利?你要是图这个,我胡杨早就撂挑子了。”
胡杨直起身子,宽壮的背弓起,“哥,以柠既然已经回来了呢,以后能不能就好好过日子?”
他这话说得语重心长。
晏析轻笑了声,薄薄的笑,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寂寥。
“和她没关系。”
胡杨:“……”
你他妈就继续死鸭子嘴硬。
胡杨气结,有点不想管他了。
等水烧好,胡杨给晏析端了杯温水放在桌上,便拎着车钥匙走了。
房间里重归寂静,连墙上的挂钟都是无声的。
晏析靠进沙发里,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脑中浮现出今晚林以柠动人却冷淡的眉眼,那么淡定地和他说“抱歉”“不能”,还真的是挺狠心的。
能不狠心吗?
不然也不至于这一走,就是五年。
沙发的角落里放着一本高三语文,书页的右下角已经被折得卷起了边儿。
晏析拿过书翻开,里面夹着两张明信片,一模一样的两张,暗夜里的繁星和大海。
一张崭新。
一张显然有被折揉过的痕迹,后来又被抻展。只是上面的折痕,却怎么也去不掉了。
晏析捏起那张被折过的明信片,翻到背面,上面两个娟秀工整的字母——qy
当初还是太心高气傲,才会不能接受这明信片上的字母。
甚至在林以柠说出不喜欢他的时候,问她喜欢的是不是齐衍。
喜欢谁又怎么样呢?
不管她喜欢谁,既然她回来了,他就绝对不会再放过她。
作者有话说:
黑……黑化了……?
你们!居然直接猜中了我这章的标题!!就离谱!!!
注:文中歌词摘自歌曲《阴天快乐》,非作者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