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后再说,留着命总是好的。”
闲聊间,与对面的楚翌和杨纤皎不期而遇。
“臣女参见三王妃。
“杨姑娘客气了,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和我客气。”云倾拉过脸颊通红的杨纤皎,抬头与楚翌调侃道,“六弟何时这般有情趣,相携佳人,踏青湖边,看来是纤皎魅力无边了。”
“三嫂,何苦拿我开心,这哪及得三哥对你的好。”
“他们兄弟一个比一个木,纤皎,以后可要委屈你了,受了气只管告诉三嫂,嫂子替你出气。”
“王妃”杨纤皎含羞一嗔,也不多言了,只绞着手绢。云倾见状,不免心下叹息,这姑娘是真上了心,以后不免要伤着,女儿家重情,楚翌这情债怎么还咯。虽心有同情,但总归是私心的,默了会还是开口道,“萧逸找过你了吗?”
“萧逸?他来找我做甚,这些天,我便没见着他人影。”
云倾心中暗笑,萧逸这只乌龟,一遇到自己控制不了地事情,就喜欢不管不问,上回还答应的好好的,却又不做,“萧将军多年征战,落下不少恶疾,前日给他看诊,让他去同你要了你那雪蟾做药引,莫不是怕你不舍割爱,不敢管你要罢,这下可糟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此时恶疾发作,怕是性命不保了。”
“恶疾?萧逸病了?马上要上战场了,还这么不知轻重,真是胡闹,一只玩物罢了,怎会不舍,真是!”说完掉头就跑开了。
“翌哥哥,翌哥哥”可怜纤皎冲着楚翌背影喊了半天,却不见人回头,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纤皎妹妹,随他去吧,萧将军同他几经沙场,是生死之交,男人极为看重兄弟情,我们女人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罢。”
“翌哥哥咳咳咳,咳咳咳”才喊几声,杨纤皎便长咳不止,面颊通红,气息不顺,因与楚翌相伴,身边也没留个丫头,云倾伸手触其脉搏,暗暗皱眉,遂探入袖中,取出随身的紫瑶丸给她服下后,立马喊人将纤皎扶至附近的宫殿。
一番人仰马翻的折腾,也算有惊无险,杨纤皎服下云倾的药丸,气息顺畅,后又传来太医诊疗,一切已无大碍,如今已被左相接入相府休养,碍于是三王妃在场,无人敢问发生了何事,更遑论问及六王爷的去向,一场小风波就此平息了。
回到王府,直奔楚沐书房,却未见其人,王府人人都知,王爷下朝回府后,不在书房便是去了倾云阁,果然,进了倾云阁,一股酒香扑鼻,才走几步,便看见庭院里,楚沐端坐亭中,身旁摆了好几坛佳酿。
“王爷好雅兴,近日来,不是书法便是品酒,日子何其悠哉。”
“倾儿,今日得了几坛上好的桃花酿,特命人搬来这里,与你一品,我们有多久没这么自在的享受日子了?江南那段日子甚是怀念呀。”
江南一个看似遥远的词语,是呀,曾经那段最肆意的日子,便是在江南,回忆如潮涌,徒添许多感伤,端起酒杯,随着几杯酒水下肚,一个个人影浮现眼前,爹爹,外公,岩哥哥,师傅,英姐姐,霖儿,宛萝,宁虞还有曾经的逸云阁,曾经的萧逸,曾经的叶云倾,曾经的一切一切,都那般鲜活,既有极致的痛苦,亦有最珍视的幸福。这桃花酿,曾是外公和爹爹最爱的酒,如今想来,应是母亲极爱桃花的缘故罢。
“酒能解忧,但易伤身,品茗自是不错,却不宜喝太多。”
“我不喜喝酒,曾经,是因为孤独,没有酒友,现在想来,是自己不懂珍惜,一路走来,陪着我的人太多太多,直到失去,才意识到这点,可笑。”说完,又一杯酒下肚。
“偶尔感伤过去,回忆曾经,但面对现在尤为重要,不要让现在的人,成为你未来的失去。”
“现在?”云倾看了眼楚沐,笑了笑,“我好似明白了,其实现在,我也很幸福,烦恼是自己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