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现在的我比曾经的我幸福很多,有妻,有儿,有美酒,何其幸哉。”
说着说着,已有一酒坛空了,待楚沐想开第二坛时,被云倾阻止,“刚才谁说酒不能喝多,会伤身?其余的酒放入酒窖罢,等萧逸得胜归来,我们再请他们一起品尝。”
“今日难得放纵,罢了,听娘子的。”
“今个儿怎么了,这些酒哪来的。”云倾自言自语后,便叫清儿把其余酒扛了下去,却无意中看见酒坛底部的“兰”字。“居然是江南地道的桃花酿,难怪味道醇厚,原来忆往昔的并非我一人。”似笑非笑的说完,便起身要离去。
“倾儿,若我真惦念什么,便不会搬酒来与你同饮了,只是兰家与我有恩,我却白白害了人家的女儿,有些欠疚罢了。”
“情这个字谁能说清,更遑论谁欠谁,你对兰家的眷顾已够了。”
“倾儿”
“别当我小女人,什么都见不得似的,兰竹笙能在尔虞我诈的官场平步青云,若没有你暗中相助,怎可?”
“那你还生气”
“我气你什么都不与我说,甚至一坛酒都瞒我,我是你妻子,请坦诚相待。”
“好,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
“错,是无论我想不想知道,你都要告诉我,所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懂吗。”
“娘子,为夫遵命。”
“那好,现在告诉我,纤皎的病因何而来?”
“说了半天,是为套话而来,人精呀。”
“从脉象上看,似少时寒气入脏腑,加之伤了肺叶所致。之后因病回山东老家,也是受不住京城寒气吧,纤皎幼时一直在宫中,这病根是在宫里落下的,可是?”
“没错,她这病,是六弟所害,母后在世时,父皇极为疼爱六弟的,以致他性情极为傲慢,并不与人亲近。六弟喜剑,但却不允许人看他练剑,纤皎少时便喜欢粘着六弟,总被六弟赶骂,后听了锦茨的,爬在树上偷看六弟习武,那日听见树上有动静,便使了暗器,还是小孩子,暗器也不大会使,却偏那日极为准,伤了树上的纤皎,以致她整个人跌落湖中。”
“正是那剑伤了纤皎肺叶,落入湖中又被寒气入侵。”
“嗯,深秋湖水极凉,跌落湖中,六弟还以为她闹着玩,过了许久不见动静,才命人打捞,那时的皎皎呼吸微弱至极,太医都无望了,只能用人参灵芝续命,还好皎皎福厚,十日后醒了过来,身体极虚,还落下一身病根,太医说京城冬天冷,怕皎皎过不去冬,左相无法,只得差人送去了山东,沿海地暖些,据说这些年左相遍访名医,也不能根治皎皎,唉。”
“难怪楚翌这么疼惜皎皎,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这几日我研究些药,看能不能治得她这病,也算弥补我的愧疚。”
“你让楚翌去找萧逸了?”
“这是自然,再多人的命也抵不过萧逸,她欠的,我来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