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草?我让军医去准备过来。”看楚翌转身就要出去,青芜忙出声阻止,“六王爷,这长白草只长在这长白山上,极不易取得,军医那怕是没有,昨晚我出去时,看见前边崖口有一些,只是生在高崖上,不好采摘,萧将军伤口急需此药外敷,怕其他人采摘费时,不知六王爷能亲自摘了来么?“
“长的什么模样?”
青芜按着昨晚看见的几株平常草画了出来,“一定要崖口的,别处的不行。”
嗯,楚翌接过画纸便跑了出去,看他走远,青芜才来到萧逸床前,扯开萧逸上衣,用清水洗净,便将金创药粉慢慢抹上去,萧逸身上还有几处疤痕,应是之前落下的,虽好的差不多,却还是有些粉痕清晰可见,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何等力量支撑着她在沙场这么些年?刀光血影的,落得这伤痕累累呵,这萧逸,果真和叶云倾一般怪异,却又让人疼惜。
“谢谢”轻微的声音从萧逸口里传出,青芜笑了笑,“据说,云尚欠过你一条命,这回,该还的都还清了。”
“青芜,这草怎遍地都是,你是否画错…”话音未落,楚翌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就是萧逸也是一惊,想起自己还未掩起的上衣,自知不妙,只得闭上眼当鸵鸟。
青芜也没想过楚翌这么快就回来了,顾不得药还未抹开,便急忙拿被子将萧逸的身体盖住,回头,却看见楚翌一脸严肃,不惊不怒,只是平淡的转过身去,出了营帐。
“对不起,我只是随手一画,也识不得什么独特的药草。”
萧逸摇摇头,自己本就想等一切过去后,便与他说,曾想过很多种可能,却从未想过是在战场上,是这样一番景象,无谓了,命中注定,无可强求。
两日后,大毓营外五百里驻满高丽军队,高丽塔罗亲王亲率军队前来,誓要为高丽王报仇,这可急坏了大家,萧将军重伤未愈,六王爷却在此时不在营帐,到处找不着人影,双方开战,好在萧家军训练有素,高丽并未占便宜,被逼至五百里以外,但长此下去,并不是办法,无奈,只得报知萧逸知道。
听完来报,萧逸并不吃惊,虽杨鼎凡已死,但高丽王毕竟死于大毓参军之手,高丽岂会善罢甘休,如今这仗是在所难免了,只是,楚翌这会离队,自己重伤在身,萧家军群龙无首,守得一时却守不住一世。
“对不起,是我的鲁莽照成了今日的局面,杨鼎凡是为我而杀高丽王,将我交出,以平高丽之愤吧。”
萧逸摇摇头,“你以为他们惩了凶手便不再追究了?杨鼎凡已死,他们还不是步步紧逼,他们要的是大毓的退让,高丽王一死,他们担心大毓会趁机一举灭了高丽,只得先发制人,说到底,还不是要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