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牟雯对他说:“非常感谢你在过去一个月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就此别过吧。”
“你现在怎么这么贫?”谢崇说她:“谁跟你就此别过?信不信我把你另一只脚敲折?”
牟雯现如今大概知道谢崇的聊天风格,说最狠的话,办最靠谱的事。对他笑笑,上了他的车。
牟雯以为那天也会跟之前那一个月一样,什么都不会发生。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依旧裹着被子缩在那避免跟谢崇有肢体接触。灯黑了,人睁眼瞎。她照例损了谢崇几句,他破天荒不跟她拌嘴。
牟雯觉得没意思,闭着眼睛准备睡觉。
黑暗中却有一只手从被子下探进来,指尖擦着她肌肤,紧接着手掌贴上去。
牟雯打他手:“你干什么呢?”
“我喊救命了啊!”
她真要张嘴喊,黑暗中谢崇的唇堵住她的嘴,舌强势挤进她口中,寻到她的,无尽纠缠。牟雯鼻腔里满是谢崇剃须水的清冽味道,动手推他,被他将手按在脑侧。
“你以为我是太监呢?”谢崇鼻尖擦着她脸庞到她耳边,张嘴咬她耳鼓,热气顺着她的耳洞直钻进她的心头,又直直而下。
提醒她他们曾经有过的欢愉。
怎么发生的牟雯不知道。她只知道谢崇挑了一个她松懈的时机,彻底将她大卸八块。他还像从前一样疯狂,那悸动扯着牟雯的心脏,又疼又痛快,说不清的矛盾交织的快感。
当她嘴唇颤抖的时候,他的唇如约而至,说了一句:“果然。”
果然,牟雯的嘴唇不会骗人。
他的吻终于有了和风细雨的味道,吻去她细密的汗,紧紧抱着她,许久不曾抽身而去。
牟雯是在冷静之后才想起,谢崇是有备而来,他兜里藏着避孕/套,本来就决定要在把事情办了。他太狡猾了。
“你是不是以为睡一觉就什么都解决了?”牟雯问他。
“我没这么以为。至少得多睡几觉吧?”
谢崇的指尖在她肩膀上点:“睡到你的腰动不了为止。”
这是什么糙话?
牟雯不想搭理他,去拉他旁边的被子,手却触到他心口,被他一把按住:“来都来了,你听听我的心跳。”
那心跳咚咚咚的,听起来很热烈。
牟雯没抽回手,两个人拉手而眠,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就这么重新开始了。
这次跟上次不一样的地方在于,牟雯不会被谢崇拿捏了。她深知自己的一切来之不易,所以从不挥霍,无论是情感还是事业。她可以自己给自己安全感。
她仍旧喜欢做饭。
闲暇时候会在从前家的厨房里研究厨艺,这次当然也不同,谢崇围着她和灶台转,无论她怎么赶他他都不走。哪怕洗个菜切个葱随便打个下手都行,但他就是不走。
正如谢崇所说:他学会照顾人了,这次牟雯赶上了好时候。
他的新房能住进去那天,两个人站在门口。搬家工人里里外外的跑,牟雯觉得恍如隔世似的。
“怎么?没想到是给自己装的婚房吗?”
谢崇这个老狐狸,在很多个夜晚苦于没有接近她的理由。人脉会用光,她会离他越来越远,慢慢与他相忘于江湖。这怎么能行呢?他得创造一个机会。
创造一个给牟雯装修她自己新房的机会。也是他为那些年的“不爱”彻底翻供。
这一晃都过去多少年了?
牟雯始终记得那年她和谢崇站在他房子外面的情形,他们明明都是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却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今天他们终于看着同一个方向。
不管承不承认,都是天定的姻缘。
真好。
牟雯看着屋里的一切都是她心里的样子,人不知感叹:“真好。”
“那就好。”
谢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