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白星河不说话也不太乐意的模样,帮他收了手机打圆场:“明天就可以和我一起玩斗地主了,不开心吗?你之前一直想玩。”
白星河被医生这么一说,突然蠢蠢欲动。
自从搬到这里来,他的生活只剩下吃饭喝水吃药睡觉了。
一只通往外界的手机,多么大的诱惑……
“等我出去把手机的钱还你,”他诚恳感谢,“抱歉,刚才误会你了。你人真好。”
谢深收下了好人卡和他的道谢,从医院离开时,无端迎面一股春风从面上吹过。他站在医院大门松了松心绪,定睛一看,又他妈遇到同事了。
怀春已婚分居少男这回捧着一大束百合花,喜滋滋地打着电话:“我就在医院门口,你别出来,我马上就……啊,谢队?”
一回生二回熟,这两人再次平淡无味地问好道别,丝毫不提来这儿的原因。
这是一所精神病院,也是市里出了名的疯人院。
来这里探望病人还这么开心的,只有他俩了,个中缘由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会儿还不是春天呢……
第二天,谢深调休,对内称又去加班,实际在家躲他爸的八卦轰炸。
他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手机,翻来覆去。
谢深听过医生的建议,适当娱乐可以放松病人心情,对病情有益,又与队里的零零后小妹做了当代大学生娱乐倾向调查,这才在医生的首肯下送出了通讯工具。
白星河现在应该吃过药,正在医生护工的监督下玩斗地主……
手机响了。
谢深心思一动。
[来电-爸]
他接起来:“……怎么了?”
“你怎么语气这么失望呢,”父亲说,“你今天不是加班?”
“不加了。”他懒得再扯谎。
“过来帮我煮鱼。”
“行。”
谢深被一通电话叫去下厨,老爷子扇着蒲扇又开始问这问那。
“最近工作忙么?”
“还成。”
“那个精神病人,怎么样了?”
“……挺好的。”
“出院了?”
“没呢。”
“唉,我昨儿打听了一下,他房东吓坏了,说不让这小伙子继续住了,怕出事。你说他父母哪儿去了,怎么也不带回去管管。”
……这就问得太多了吧。
谢深头痛了:“你问这些干什么?别吓唬房东了。”
“他爸妈难道不在了?”父亲装聋作哑继续嘀咕下去,“我当他是外地的,分明是本地人啊,隔壁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