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卷毛在这里,一定会尖叫尼古丁对孩子有损害,”白星河瞪着他,“然后当场剥夺你探视孩子的权力。”

谢深谨慎地掐了烟,目光停在他平坦的肚子上:“是我错了。不过,你现在和卷毛和熟悉了?”

也许下次可以和卷毛聊聊白星河的深层想法?

“他和我是一样的,所以经常为同一些事情烦恼,一来二去就熟了。你来得正好,”烦恼之中的白星河朝他勾勾手指,“我有个事儿问你。我爸突然叫我回家奔丧,说我大哥失足摔死了,该去吗?”

谢深听他这个说法,不太情愿的样子。白星河当初生病,白家没有一个人过来照顾,估计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平淡如水吧。

“那就别去了。”谢深说。

白星河还是犹豫不决:“我觉得卷毛好像想回去看看?不然他不至于这么烦。”

谢深帮他说了那个恒定定律:“他想去就是你想去,行吧,打算过去几天?”

“不会很久,那种葬礼不会办超过一个星期,”他唉声叹气,“这次回来我得想办法找工作了,不然卷毛家的幻觉小孩吃不饱要恨上我。”

关了手机之后,灯光彻底暗下去。在他说完这句之后,谢深好像是笑了:“你担心这种事?没必要,我养你们。”

他踧踖地问:“……养谁?”

“你和孩子。”

谢深的高尚圣洁让白星河羞赧不已。为什么自己的另一部分那么低俗,却还能找到这种男人搞暧昧呢?

他不得不劝谢深三思:“这不太值当,你知道我的情况啊。神经病你懂吗?限制行为能力人。”

谢深缓缓说:“已知我不介意,你有一半精神也不介意,根据公式,你那一半也约等于潜意识你的想法。这就行了。结论是你的意见不作数,作数也只占25%,只能服从多数。”

白星河:“……”

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83章 刑警x精神病人14

刑警x精神病人14

葬礼是在老家办的。乘坐汽车去那儿大约需要三四个小时,路上因为堵车又耽搁了一会儿,等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不少老人在树下乘凉,一起议论这次新鲜的意外身亡事件,白星河听了几耳朵,似乎觉得他不是本地人,老人们因此说得夸张。

“他是从那里掉下去的,前天的晚上,脑袋都摔烂了,像个破了的西瓜。”

“咚!的一声响,吓死人了,掉下去的时候好像没有立即死,在地上四肢抽搐,抽了好几下。你杀过鱼吗?那些鱼被剥了鳞,切了头,还会在砧板上跳,就是那个样子。”

老人们枯瘦的手指指向眼前那一块空地,黑暗的路灯下看不见什么东西,尸体已经被铲干净了,只剩下一摊深色的干涸痕迹,大概是血吧。

不远处是一幢自建楼房,大概盖了六层,是农村里比较富裕模样的小洋楼。

白竟是从这栋楼里掉下去的。

“葬礼明天就开始了,你是外地的白家亲戚吗?”老人热忱地问,“好像没有见过你?”

白星河没有回答,说话的人是卷毛,他三言两语应付了这些老人,巧妙地没有说出来自己的信息,反倒继续问起了这次事件:“他们家里人怎么样?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挺难过的吧?这么大一个儿子就这么没了。”

有人笑得很神秘,像是卷毛终于问到了问题的核心、他就等这句话吧,眼睛都亮了起来。老人压低了声音悄悄说:“跟你说实话吧,死了的是个傻子,你见过傻子吗?鼻歪嘴斜,生活都不能自理,整天脱着裤子在外面跑!去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差点打死了村里一个小姑娘,白家人赔了不少钱,烦得不行,现在儿子死了,反倒好过一些。”

卷毛脸上浮起很淡的微笑:“……是这样呀。”

就这么闲聊了几句话,老人们陆续散了,各自被各家的孙子们喊回去吃夜宵。白星河和卷毛一起各怀心事,也同时在那片脚下的血迹上停下了脚步。

卷毛脸上的笑容很诡异。

白星河心里发毛:“你又在琢磨什么呢?”

“大儿子死了,你回家了,这户人家命途多舛。”卷毛意味不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