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尔像模像样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的状况竟然这么严重。”
时周小声惊呼:“啊?司凛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克雷尔下意识嘴快:“那当然没有了。”
“那么克雷尔。”时周又问,话语中生了森凉的冷意,“你们是谁?”
不是司凛,还会是谁?
那就是实验室里同一批出来的残次品才有的情况。
克雷尔沉默了,半晌后诡异地笑开,没有再反驳什么:“你知道啦。”
事到如今,时周没有了震撼,反而有揭露真相的了然:“你一早就知道我是六芒星计划的试验品了吧。”
安达曾经和他聊天的过程中无意间透露过还有年纪更大的人知道六芒星计划的存在。
他绷起一脚踢断克雷尔悄悄摸向口袋想要求救的手,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被寂静放大得可怕。
克雷尔终于失去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修养和平静,慌乱退后好几步搜寻房间内可以防身的工具。
时周直面对着自己的黑漆漆的枪口,对待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他连提起精神应对的动力都没有。
在克雷尔颤抖扣动扳机之前,他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抡进墙中,附近装满试剂的架子倒塌,五颜六色的颜色如同破败的花染在克雷尔的白色衣服上。
眼前一片清明,他机械性地挥拳,冷静地发泄出身上所有的力气,并且控制着用不让对方死掉的力道。一拳又一拳,克雷尔的脸上出现了内脏器官破裂而产生的红色血丝,密密麻麻仿佛面具的裂痕一般。
时周停下来了,杀不杀他暂时不重要,他需要听克雷尔说出更多的内幕。
密闭的空间里全是克雷尔如同丧家之狗一样的喘息声,他眼睛里的瞳孔开始涣散,等到喘上气来之后,吃吃的笑:“你得留着我的命,说不定我就制作出能救你们命的解药了呢?”
这回的你们,时周懂得了指的是司凛。
从什么时候开始,克雷尔永远都在说着“你们”这个词,说明司凛和自己被绑定在了一起,一个医生会把两个得了不同病的病人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吗?
不会的,是他一遍遍掩耳盗铃地疏忽了克雷尔和蔼下的狂放自大。
“实验是什么?”时周问。
大约是仗着时周不敢杀他,克雷尔脸上竟然有了微微猖狂的笑。
时周冷漠地卸掉他一个臂膀,一寸一寸碎掉他的骨骼,吊着他奄奄一息的一口气。
养尊处优的人哪里撑的过折磨人的钝刀子疼痛,紧闭的牙关松开。
“六芒星计划可不是从你就开始的,早在三十年前当时在位的皇帝早早提出并且开始着手实验。”
有了开头,克雷尔兴奋地眉飞色舞,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局面而滔滔不绝。和蔼的五官被暴露的自负又丑陋的气质扭曲,瞧不出一丝一毫之前的儒雅模样。当然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