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恒才点头,“哗啦”一声嘈杂乱响,陆矶一把掀翻了眼前的桌子!
穆恒躲避不及,一身锦衣溅了茶水,碎瓷洒落脚下,却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毛。
那捧着托盘的小厮也是丝毫不慌,倒是姬容玉急急忙忙起身:“舅舅,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停舟怎么能去守陵!那地方荒凉的很,这一去还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景王殿下深慕太`祖风仪,感怀圣恩,自请永守皇陵,至死不出。”穆恒淡淡开口。
姬容玉倏然挡在陆矶面前:“我不准!”
穆恒看也不看他,只盯着陆矶:“王爷不愿?”
陆矶用手背抹了把侧脸,擦去溅洒在脸上的水渍,眼神却直直和他对视:“我愿意……”
姬容玉不可置信回头,却见陆矶挑起一边唇角:“你是做梦!”
语罢骤然扯住姬容玉的后领往后一拉,众人尚且来不及反应,陆矶已迅速掏出方才藏在袖口的碎瓷抵在了姬容玉的喉间!
侍卫们顿时如临大敌,长刀出鞘,陆矶收紧了手,眼神凶狠:“别动!”侍卫们面面相觑,齐齐看向穆恒。
姬容玉被他挟制,微微仰着头,却没有一点慌乱之色,陆矶看向仍旧稳稳端坐的穆恒,唇角嗤笑:“我陆矶这辈子,别的都能忍,最烦的就是被人威胁,穆相要是同我好说好商量,指不定这事儿还有戏,你二话不说让我守一辈子皇陵,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穆恒垂眸转了转手中的碧绿佛珠,站起身,步步走近。
陆矶顿时用力按紧碎瓷,微微后退:“你不怕我杀了他?”
穆恒语气淡淡,却仍旧不停靠近:“王爷为什么觉得,拿魏王殿下威胁臣,臣会害怕?”
陆矶愣了愣,穆恒又往前一步:“是因为王爷想起了什么,没有魏王殿下做不成的事?”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陆矶傻在当场。
他只记得穆恒一直需要姬容玉当幌子,姬容玉也是最后才死的,所以挟持姬容玉肯定能让穆恒让步,却没有想过,一个真的忘记了前事的陆矶,怎么会知道要挟姬容玉最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