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皇上让御林军七十二护卫守在了昭阳宫周围,名为保护杜晓月的身体安全,实则是将杜晓月软禁了起来。随即杜晓月就冷目相对,然后坐到窗边当石化人,皇上只是叹了口气就离去了,而杜晓月呢,一坐就是数个时辰,一动也不动。
“小姐,您不要太过于伤心,二夫人.....”红绸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杜晓月,这种事,能怎么说?难道还真得说,二夫人去了是一件好事,至少不必再在杜家受苦了?
既然这个说着不行,那就换个吧!“其实红绸认为,皇上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红绸想了想,第一次瞧见杜晓月生气,而且还是对皇上大吼大叫,说实在的,还真是.....很有胆实!“也许明天早上皇上就会解除禁令,小姐您就可以回杜府了。”说点有可能发生的事吧!这些日子,皇上爱到昭阳宫里来,与小姐也相处融洽,原以为他们两人会渐入佳境,可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只怕...
“是啊!”青竹也劝解着,“皇上不是说了吗,二夫人出殡时,一定会让您回去的!再说了,您现在回杜府什么事也不能做啊,回去只怕是徒增伤心,如果小姐因言语不和与老爷、大夫人起了争执,二夫人一定是不乐于见到的。”
“红绸!青竹,”很意外,这次杜晓月不冷不淡地开口了,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陌生,“你们先下去吧,我再坐一会儿就去吃。放心吧,就算再怎么着,我也不会虐待我的胃的!”说完,杜晓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青竹和红绸也知这会子杜晓月心情不好,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意,将手里的粥放下,两人相携退下。
初夏的夜有点清凉,凉凉的风吹入鼻间,很温柔,如同母亲的手轻抚着脸颊。想到这个词,杜晓月不由地一阵心痛,当在这个世界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蒋良娣。蒋良娣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是她孕育了这具身体,她也可以算作是杜晓月的第二个母亲;和她相处了十多天,她的个性可谓是胆小怕事,却又像小强一样,坚韧地活着,一心一意求女儿能过得好一些,也想靠女儿来让自己的生活好过一些;入宫后,她只来过宫里两次,每次一见面,她除了哭还是哭,仿佛有千言万语都融化在泪水中——杜晓月明白她的情,就算自己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也明白她的情,也很熟记着她的情。
可是,就这么一个人,一个只敢想不敢做的人,就这么没了,不明不白的没了!一时间,杜晓月不知如何理会自己的心情,只知道,在这个世界中,一个真情实意地关心着杜晓月的人没了!很痛心,很伤心,甚至对蒋良娣有种亏欠感!所以,杜晓月才会想着,等什么时候出了宫,一定要带走蒋良娣,让她过两天舒坦的日子,但是,现在,这个想法,将永远无法实现了!
“想不想出皇宫去见你母亲?”冷冷的女声从杜晓月的背后传来,带着几分英气与豪爽,“如果想,我可以帮你!”
猛地转身,看向屋子里倏然冒出的黑衣蒙面女人,她的手里还带着一把剑,骤然间,一滴冷汗从杜晓月的额间滑下,但还是正着声问:“你是谁?你怎么能透过御林守卫安然地进来?为什么要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呵!果然够冷静!”黑衣女人只是轻笑一声,“我也并不想管这事,只是受故人所托而已。”
“故人所托?是不是不论我答应与否,你今晚都会将我带走?”杜晓月听出她的话外之意,起身,缓缓地走向黑衣女人,字字紧逼,“你不怕我大叫一声,御林军冲进来?”
“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黑衣女人眨眼间就移步到了杜晓月的身旁,在杜晓月还未来得及移动身子的时候,伸手在杜晓月的背上轻轻一拍,杜晓月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也无法抬动一根手指。“不管怎么着,我都会将你带走,虽然带着一个人出皇宫,还真有些麻烦!”
杜晓月一脸平淡地看着那黑衣女人,因为近距离间看黑衣女人的眼,有点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她的声音也有一些熟悉,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黑衣女人用一黑色的布将杜晓月裹了起来,再将杜晓月打横扛在肩上,将烛火吹灭,从窗房跳了出去。转到昭阳宫侧院的墙角下,扒在墙上听了一会,再一跃而起,急速番上墙,再跃上一屋顶,飞速在房顶上穿梭着。
不知过了几时,黑衣女人冷冷地丢下了一声“到了,进去吧,里面有人在等你。”,接着给杜晓月解了穴道,又如同燕子一样飞上房顶,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