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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

李建浩气的在屋子里走了好几圈,才勉强将怒火压了下去,对着四夫人怒道:“你非要弄个祸首出来。那我就跟你好好说一说。咱们先不说是不是三嫂去告诉的娘。我就问你,你连同你娘家两个嫂子拿了家里公中的钱去放印子钱是不是真的!娘把我叫过去问话,我回来记着娘的嘱咐,也不过略说了几句,吩咐你去把账上的钱补上,再回去你娘家,告诉你两个嫂子收手。你就跟我不依不饶。我看着你有身子的份上,不跟你计较,是你自己想不明白,整日盘算。如今孩子没了,也是你这个当娘的害死了他,关别人什么事!”

四夫人先还觉得理亏听着,后面听说李建安那句害死了孩子,一下子炸起来。也不管身子的虚弱,就挣扎着从床上坐下来,弯腰去穿鞋。

李建浩虽然恼怒她胡言乱语,到底还是心疼,就走上去把她按回床上,无可奈何道:“你又有做什么,消停一会儿吧。”

四夫人把脸一拉,拼命挣扎,“我今儿就不消停了。你都能说我这个当娘的害死自己昀亲骨肉。我留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思,索性回家去,你找个良心好的回来给你看孩子!”

李建安被她话堵得,哭笑不得,又不好再骂她,怕气的狠了,生出什么意外,只能任凭她劈头盖脸的在那里挣扎。颈上都有好多地方破了皮。

四夫人发作了半天,又哭起来,“我知道我拿公中的钱放印子钱不好。可你也不想想,咱们家里,你一个月只有三百两银子的例,我只有两百两,孩子们就更少了,每个月一人二十两。你的俸禄,一年统共才三百多两,够什么嚼用。你要去外头应酬,我也要和那些夫人来往,总不能寒碜了。二娘虽说排行二,不过是因为蕤娘占了长房的名头,不好越过去。其实二娘今年都十三岁了。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都早该准备嫁妆了。可她不仅亲事没有着落,嫁妆更是一点影子都没有。指望公中,你是庶子,按规矩能有多少,难不成让她出门还被婆家看不起。我名下的嫁妆铺子和庄子,几个嫂嫂面上给的光鲜,其实年年都在亏钱。我也不会料理生意。不放印子钱,你说我还有什么法子。”

四夫人说的这些,都是大实话。

李建浩心里也清楚,沉默了半晌,就无力道:“总有其他筹钱的法子,你总不能不知道你两个嫂子找你一起放印子钱,绝不是看在姑嫂的情面上。那是想借了咱们国公府和宫中皇后的名头,想着出了事情,让你挡在前面呢。”

四夫人就得意的勾起唇角。

这样说话,就是心软了。

每次只要自己一把家里的境况摆出来,什么事情,还不都是由得自己来!

四夫人就跟李建浩解释,“你放心吧,好歹我也帮着管了这么久家,你以为我是个傻的。我那两个嫂子,我还能不知道她们肠子有多黑。她们想拿我挡在前头,我却是知道的,我只能着这上半年做了这一笔,赚些回来,就收手。等手头有了点节余,就找些个好的生意,参个份子。时间短,我的利息也不高,出不了什么大事。”看李建安眉头紧锁,四夫人就一咬牙道:“要不我先把公中的钱还回来,挤一挤自己的私房钱。”

李建浩沉默着摇头,否决道:“不行,印子钱的事情,决不能碰。有国法律令在前,说不定连宫里的皇后娘娘都会被带累。你要想挣钱,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四夫人觉得不甘心,这是多好的一个挣钱法子,一本万利的,其他的方法哪能比得上。就还想再说两句。

李建浩却先一步遭:“这件事情就打住吧。钱的事情,我来想法子,总不会亏了咱们的二娘。你这段时日,就好好养身子。”

四夫人看到李建浩的样子,也知道李建浩虽说脾气好,可打定了主意,就拉不回来。加上没了孩子,挣钱的心思也歇了几分,就泱泱的躺下,没有多说什么了。

李建浩看着她这幅面带不甘的样子,只能在心里叹息,又觉得愧疚。

正想着,外头小丫鬟进来说是太夫人过来了。

李建浩急忙迎出去,四夫人挣扎着也要起来。

太夫人却已经被李妈妈扶着进来,看见四夫人正要叫丫鬟伺候着穿衣服,几步走过去走到床边按住她肩头道:“胡闹,这种时候怎么能随便起来 ”

第四十七章 印子钱

看着四夫人眼眶通红,还带着泪痕,李建浩脸上还带着几分怒气没散,心头了然,却没有问。

就坐在床头安抚了四夫人两句,就说让她好好养身子,夫妻两个还都是年轻的,今后想要多少孩子都能有。

四夫人看到李妈妈拿过来的两根百年山参,知道是年前皇后派人赏赐的,太夫人一直锁在库里,没舍得用,也不由得感触,太夫人说什么,就都点了头。

太夫人见四夫人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子亏损,就又嘱咐了几句,然后回去了。

一坐到塌上,太夫人就直叹气,然后叫了个丫鬟进来道:“你去梅香院那边,把三夫人请过来。”

纯歌听见太夫人叫自己,想到四夫人在梅香院晕倒的事情,就带着揣测过去了。

太夫人坐在塌上,看着下头的纯歌,觉得难以开口。

一家子不省心的,自从这个儿媳妇管家以来,麻烦不断。现在又要她去做和事老,怎么想都觉得丢人和愧疚。

纯歌看着太夫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就先道:“母亲,听说您方从四弟妹那边回来,也不知道她好些了没有。”

太夫人见纯歌先说起来这件事,意外之余又有几分感慨。这可真是个厚道孩子。只怕是知道了叫她过来的用意,又看出来自己不好开口,这才先出言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没什么大事,就是需要多休整几天,眼见得家里就要办宴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