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以后就知道了。”犹豫了片刻,离诺静如死水般的眼瞳不住在弦玥脑中晃动。这心里终是一软。
“他的手脚都不残疾但没什么修为。找几个机灵的弟兄帮我照看着点。”随意的摆了摆手,弦玥转开了视线,不敢看离诺的反应。突然间觉得叫疯子的那个应该是自己。自打与穷天等人见面以来,弦玥这说的都叫什么话?
“……是!”
“外面打扫干净了么?”眼看诡异的气氛再次生成,弦玥连忙问道。
“是!”说到正事夙原便认真起来。“我方亡七人,重伤六十有余。俘虏敌方主将两名,活口若干。同时退路已通。”
“我们马上走。再打一场就赔本了。穷天,撤退的事交给你,阵亡弟兄的尸首一定要带回去。至于俘虏……哼!”弦玥淡淡的哼了一声。
“是!”穷天垂首而立。
“完事了过来找我。”弦玥重重的吐了口气,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东西压在咽喉。咽又咽不下,吐又吐不出。
“是!”还是一成不变的回答。
同样是逃跑,有组织有纪律的就叫做战略性转移。同样是逃跑,弦玥现在却可以全身糊满了上好的伤药,躺在垫有厚软锦褥的马车上养神。以境遇来说弦玥不能再奢望什么了。但面对一个在窄小的马车里也坚持要保持跪姿的男人,弦玥实在忍不住叹气。
“我已经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你了,你总该相信我不是故意涉险把自己搞成这付鬼德行了吧?我答应过会为你活长些,我没有忘。”说到最后,声音愈见柔软,一颗心却忍不住暴躁起来。
“我知道……”穷天垂首应道,身体却没有分毫移动。
“那你还跪着做什么啊!”弦玥一把抓住穷天的衣襟将他扯倒,强行压低的森冷咒骂冲口而出。
“我只是……不能原谅自己。”侧卧的身体僵直在弦玥身旁,犹如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穷天瞪得很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弦玥,又或者是透过弦玥看着他身后的某个地方。
“是我自己倒霉,关你什么事。”弦玥翻身坐起,不愿再看那双空洞的眼眸。
“其实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若不是你来得及时,那罪还有得我受呢。”顿了顿,弦玥诚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