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一阵,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傍晚。孟雪回给他俩一人打了一瓶开水,跟护士吩咐好相关事宜后,正了正头上的鸭舌帽准备动身回家。
“我走了啊。”他站在两张床的过道中央,看看左边望望右边,抬手紧了紧身上的挎包带子,转身朝门口走去。
秦慕白目送着他往外走,心里忽然有些后悔,正准备开口把人叫住时,孟雪回跟他心有灵犀,停下步子转过来说道,“秦先生,你今晚住在这里方便吗,不然我去挪个折叠板过来打地铺好了。”
孟雪回有这心意就够,秦慕白哪里舍得让他睡地上,听了这话连催带赶的把人给宽心走了。
此时,诺普眼皮子上擦着紫药水,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不敢造次。下午护士长过来检查的时候,下足手劲儿给他打了一剂消炎针,语气温柔地告知诺普先生,如果下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口再因为“意外”而裂开的话,他们将会采取必要的强制措施,比如用两块木板把他的手给固定在腰上。
诺普被威严的护士长及时刹住了内心躁意,两只长胳膊夹着绷带,老老实实地窝回了被子里,当真没再乱动乱来。等到孟雪回走的时候,他眼珠子乱转了一气,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2019.520祝大家快快乐乐呀~
第37章 澡堂子
孟雪回出了医院,肩上背着挎包,蹬起脚踏车来一骑一响的,人到半路想起小洋狗的晚饭还没着落,临时又折回街口买了半只鸡架。碧油油的大荷叶上兜着没放盐的脆骨,晃悠悠地吊在车龙头上,瞧着十分醒目。
凉风习习,孟雪回车子拐进旧民巷,衣角被吹得翩跹飞舞,前后两只车轮子在下坡路上滴溜溜地转过去,把身后的暮色压进了地上的车辙印。
到了家门口,窝在廊下打盹的小洋狗听到车铃一响,颠着绒爪跑过来凑趣,两只耳朵欢天喜地地荡悠着,恨不得扇动成一对毛翅膀,扑棱棱地飞到孟雪回的怀里去。
只是这股子亲热劲儿,还没维持三分钟就在美食面前败下阵来。小洋狗紧巴巴地盯着孟雪回拎在手里的荷叶包,目光随着系在绳上打转的热食,牵过来又荡过去,兴奋十足地在他的鞋头前面打了个滚。
孟雪回本意是想先把煤球炉子点起来再给它放食,待看到了小洋狗的精明相后,无奈一正头上的鸭舌帽,这就回厨房给它劈鸡架去了。菜刀在案板上响了几响,只一会儿工夫,孟雪回就把狗食盆摆在了廊下。
小洋狗一面讨好地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脚脖子,一面被鸡架的香味勾得舌头直扇,好似馋发昏了一般,爪子一扑一扑地盖在食盆边沿。
孟雪回被它的憨态逗乐了,无意间低头一看,发现小毛崽的鼻子上沾着厚厚一层饼干屑。他心中纳闷,把小洋狗抱起来瞧了瞧,发现小毛崽除了四只爪子上擦着黑泥之外,身上并没有其他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