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儿子都醒了,赵王氏不好意思再扶他做这些私密之事,忙叫章清亭进来,可把章大小姐羞坏了,幸好家里还有个小厮,“我扶不起你,让保柱进来吧!”
躺了几日,赵成材觉得身上甚是粘腻,被子里都是药味,很不舒服。虽不敢洗澡,但让保柱扶着他到盥洗室里好生擦洗了一番,章清亭和赵王氏又在外头帮他换了干净被褥,赵成材收拾干净了,这才神清气爽的回来躺下。先喝了碗方德海特意给他熬的药膳粥,擦净了手脸,他终于有力气管事,“娘,您是有事跟我说吧!”
知子莫若母,同样知母也莫若子,赵成材从刚见到老娘那会儿,就看出来赵王氏有心事了。瞧这神色,还是不大好的事情。
赵王氏瞧了一眼章清亭,“媳妇儿,你先出去!”
“不用了!”章清亭刚想走,赵成材却把她叫住,“娘,娘子又不是外人,您跟我说了,我转头还得再费力气再跟她说一遍。不如一次说完了,有什么就商量着办了。”
赵王氏迟疑了一下,儿子说的也是,这个媳妇别的本事没有,鬼主意可不少,这桩事情赵王氏已经翻来覆去琢磨好几天了,就是想不出个万全之策,兴许她真能帮上什么忙呢?“那媳妇儿你去把门关上!”
章清亭当即会意,肯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了。闩门闭户,在床边坐下洗耳恭听。
赵王氏长长的叹了口气,“成栋……真是快要把我气死了!”
原来暴雨那日,赵王氏原本和赵老实一起去自家地里抢割庄稼,可不一时就见山洪下来了,他二人晓得危险,赶紧收拾了毛驴工具,急急忙忙往家赶。
因是雨大,根本听不见他们回来的动静,赵王氏叫了两声柳氏没人答应也没多心,等进了自家院子,瞧见厨房洗衣盆里有赵成栋刚换下来的湿淋淋的衣服,她心生疑窦,难道儿子回来了?
往东厢去寻,无人。往西厢去寻,却见赵成栋正和柳氏赤条条抱在一块,干那苟且之事。
赵王氏气得脸都绿了,抓着根棍子就把二人一顿好打!赵成栋自是哀告求饶,那柳氏却撒泼打滚,闹得比赵王氏还凶,“是你家儿子占了我的便宜,你凭什么打我?”
“你这娼妇!给我滚!”赵王氏当即要赶她走。
柳氏心中早就想好了对策,“没门儿!你家儿子睡了我的身子,现在想把我赶出家门了?做梦!你要赶我走,我立马上衙门告你儿子去!”
“明明是你这小贱人勾引我家儿子,我不告你,你还好意思去衙门里闹?”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柳氏冷笑,“我不过是娘家婆家全不要的小寡妇!我这张脸值几个钱?倒是你家可还有个读书做夫子的秀才,若是让人知道你们家做出这么档子丑事,我看你怎么见人!到时我还可以说是他们兄弟二人的我,反正撕破了脸面,那大家都不要做人了!”她还得意的拍拍肚子,“说不定我这儿都已经有你们赵家的种了,就算是滴血验亲我也不怕的!”
赵王氏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氏说出心中的盘算,“让你儿子赶紧明媒正娶接我进门!再把那马场和胡同分我一半,咱们胳膊折了往袖里藏,此事就这么罢了!若不依我,我定要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
“呸!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赵王氏火了,当下也顾不得丑,叫了赵老实进来,把柳氏拿被子一裹,严严实实的给捆了起来,锁在西厢。赵成栋给锁在了东厢,芽儿她自己抱回屋里看着,直到今日。
赵王氏愁眉不展,“那柳氏起初天天在家里吵嚷,寻死觅活,我怕街坊邻居听见丢人,都把她那嘴给堵上了。饿了她两天,估计没什么力气了,人是消停了不少,只是仍一口咬定,必须要分家产,做正妻。我都恨不得一刀杀了她,再给她抵命去!可你爹说,若是我行凶杀了人,一样带累你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