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大美人,跳下石块,一溜烟跑远了。
纨绔看起来真的很心急,明明昨天还被酒中客揍得走路都拐着腿,一摇一晃的,这会儿却跑得飞快,一下不见了影。
——谢清霁目送纨绔离开,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秘境没有变化,意味着他这一步没走错。
他从换上酒中客当年哄骗纨绔的衣衫之后,就开始浑身散发冷意,就差往脸上写着“生人勿近”。
问纨绔“成亲吗”的时候,那音调更是冰冻三尺般的冷。一字字说出来跟吐冰块似的,嘣嘣嘣砸地上能砸出来三个坑。
……若当年酒中客当真以这种语气来问纨绔,纨绔大概要吓到当场尿裤子。
好在秘境宽容,没让谢清霁和当年的酒中客一样,易容成女子。
而纨绔也没有受他冷冰冰的影响,仍旧像当年一般反应。
谢清霁这才勉强压住了自己想拆秘境的想法。
他垂眸看着自己僵硬如木的手指,眸底闪过一丝嫌弃。
纵然方才捏纨绔下巴时垫了一层衣袖,他还是觉指尖油腻得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回去洗手,洗个十遍八遍才成。
酒中客……当真是不羁。
谢清霁想到这件事可能的后续,越发头疼起来了。
哄了纨绔回去备聘礼,到时候他不会真的要替许小姑娘……替酒中客嫁过去纨绔家吧!
谢清霁头皮发麻。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折身回屋去。
许老爷一直在门后等着,见谢清霁回来,忙不迭凑过来,询问如何。
谢清霁仿着酒中客的口吻,面无表情音调平平地道:“说是要回去备聘礼,准备要娶……”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那个有千钧之重的“我”字。
干脆闭嘴沉默,糊弄了过去。
关键事件完成了,秘境还不至于纠结这一点小问题,许老爷也没有在意,按着曾经的发展,继续和谢清霁商议。
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街道拐角,正站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他眼睁睁看着谢清霁走出来,捏着纨绔的下巴,从口型上认出来了“成亲”两个字……错愕之后又卷起了滔天怒火。
虽然知道谢清霁是无可奈何,那神情也表明了他无声的抗拒,但司暮还是气得想啃墙。
……等这事结束了,他非得把这秘境拆了。
拆光!
一根草都不给它留!
他在原地忍了又忍,直到谢清霁身影消失在许家门后,还是没忍住,大步朝这边走来。
然而没走两步,以他为中心的一个小圈内,空气就忽然扭曲,景象瞬间模糊。
片刻后才恢复平静。
安安静静的街角,空无一人。
……
秘境中时间流逝的飞快,几天时间眨眼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