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适合活动的时间段,卫予不会这个时候出现。
他没睡觉,可他没舍得离开,驾车一个多小时赶来,他只想见他一面。
抱着这个念头,邱行之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他一点不困,开窗抽了两根烟也不觉冷。
脑袋里有个声音责备他做的是没意义的事,另一个更大的声音则说,遵从你的心,只是见一面就走,不会打扰他的。
七点不到,从门里慢吞吞走出的颀长身影,一下夺走邱行之的呼吸。
真的是卫予。
穿一件灰色中长款羊毛大衣,口罩遮住大半张脸,两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到门口时,他抬头看了眼天空。
随后卫予拐上人行道,依然慢悠悠的,姿态闲适,期间揭开口罩掏抽纸擦鼻子,找垃圾桶扔纸,渐渐走远。
仅仅九天,邱行之竟然有种如隔三秋之感。
再走几步,就要拐上另一条人行道,离开他的视线了。
邱行之推门冲了过去。
他没料到卫予会拔腿就跑,同样来不及思索,他跟着追。
冷静下来想,蛮好笑的,在电影里看到这种戏码他都嫌俗气,今天他一个二十大几岁的男人,亲自上阵扮演俗气角色。
卫予走的很快,几秒就离开好几个身位。
不知道为什么,邱行之从他的背影品出一种名为“落荒而逃”的匆忙。
这次之后,卫予会不会见他像见鬼,发现他老远就跑?
光是想,邱行之的心都抽抽起来,这会卫予已经进了小区。
卫予的确是落荒而逃的,他腿肚子发软,感冒症状似乎蔓延到全身,哪哪都不对劲。
“我是他朋友。”
卫予跑了起来,一头冲进出租屋楼道。
跑了几步,两人又开始喘,频率并不一致,你前我后,混乱的纠缠交融到一起,楼道口灌入的风都带上了热气。
体力太废,这该死的感冒。
卫予伸手掏钥匙:“我真的很忙……”
“我马上走。”
邱行之开口时一只脚刚跨进楼道,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却已经欺近到身后,并抓着卫予的胳膊强制他转过身。
动作有些粗鲁,卫予胳膊麻了一下,眼前一暗,什么东西罩过来,视线糊成黑色。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左边唇角被一股力道压住。
力道轻柔,卫予还戴有口罩,可他还是清晰的感觉到邱行之唇瓣纹理,浅浅的在他唇角摩挲、轻贴。
两人离的太近太近,近到他看不清邱行之的模样,眼内只有邱行之轻颤的睫毛,和拂过自己鼻尖的呼吸。
他在做什么?
卫予懵在那。
其实时间很短,不超过三秒,邱行之就退开了,大力喘了两下,再次深深的看了卫予一眼:“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