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钦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的互动,并不知情的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见过?”
祁让隐晦的提起:“在仓库见到你之前,有一次没等到你时问过他你去哪了。”
季长钦顺势啊了一声,“是你救了我那次。”
季家只是没有公开绑架的背后主使是谁,并没有藏下他被绑架一事,所以他自然而然的道:“之前我被绑架,就是祁让发现不对把我救出去的。”
他眨了眨眼,有些无奈的道:“你们都知道他是我男朋友,一定要在这让我难做吗?”
季长钦的室友率先反应过来,随后在季长钦的肩上拍了一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不是担心你吗,你又没和我们说过他还救过你一次。”
他看了祁让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友善的话,只是给季长钦面子的与他又闲扯了几句便离开了。
祁让吃饭的时候有些安静,季长钦便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小插曲不舒服:“对不起,我不知道会碰到他们。”
“学校就这么大点地方,今天没遇到也早晚有一天会碰面,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说完之后沉吟了一下,“就是有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
“我编的版本和你的可能不太一样。”
季长钦:“?”
事后等他和祁让实验室里的人都混熟,他才知道祁让省去了和绑架相关的所有事情,只讲两人是在打工时相遇,在工作里惺惺相惜,日久生情。
他听到时觉得祁让何止是美化,简直是将两人的感情完全换了个起点,可那天晚上等身边人的睡下,他透过月光在黑暗里描摹他的轮廓,又在想,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没有小时候的误会,没有绑架后的强迫,他们的初遇干干净净,像所有浪漫故事的开头,能讲给其他人听。
而此时他只是不太在意的道:“没关系,反正最差的可能也被其他人编出来了,随便他们说吧。”
他见祁让已经吃好,试探的提起:“或许,路源有没有又对你说过什么啊。”
祁让看了眼他盘里被戳的乱七八糟的油麦菜,不懂他怎么就对路源这人念念不忘了。
他这么想,也就问出了口。
季长钦的脸上仍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口中却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对他笑。”
“从我的手里给他递冰淇淋。”
“不生他的气。”
他又冷笑了一声:“还好意思叫你向他要钱,想从我手里抢东西。”
“抢什么东西?”
季长钦不继续了,他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总之就是他要是还想离间我们两个,我一定要让他服气。”
祁让被他信誓旦旦说这种话的模样逗笑,随后想打消他疑虑的道:“你放心,他现在已经不联系我了。”
自从出事当晚给他发了语音后,就没再联系过他。
季长钦听后面色没有缓解,反而更明显的蹙起了眉。
祁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在一周之后,路源又主动约他出去,他因为抽不开身拒绝之后,就看到路源在微信上发来消息,讲季长钦去找过他,并说别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等着自己带他赚钱。
祁让问他季长钦说了什么,他发来一段语音,带着点随意的笑:“大概是以为我因为他的原因远离你了吧。”
隔了几秒:“我只是一时没想通,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没想过带着有色眼镜看你的。”
季长钦没有主动和他提起这件事,祁让也就没把路源的话对他重复一遍。
他已经改变太多,没有趁机将自己身边的人赶走,简直算是可喜可贺的进步。
这个想法没维持太久,在路源对挣钱真的上心,又被祁让指导着去注册了一家公司后就被季长钦打破了。
他不想路源因为他的关系疏远自己,又在路源不停找他时暗戳戳的疏远他们。
最后为了阻止两人的见面,他和路源相处的时间反而越来越长。
有一次去其他大学推销产品想要寻求合作,回来时瘫在沙发上,讲早知道就该劝自己直接带路源买股票,既省时省力,又能从他那压榨操作费用。
祁让听到的时候,将自己账户里的曲线图放在他面前,问他觉得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季长钦点开他的交易记录,发现只有很久之前买过的几支。
购买后要么几天之内涨的离谱,要么到现在仍平稳上升。
他想了想,夸道:“你干脆不要走学术的路子,搞什么生物公司了,要是操作证券,现在我在岂不是可以做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祁让没有从他脸上发现一丝一毫的异常,谈不上失望,只关了屏幕道:“不是长久之计。”
曾经他觉得在很多事上,帮他做出正确选择或者躲避危险的都是直觉,虽然现在依旧这么认为,但他也渐渐发觉他在做出选择的同时,世界也在对他进行的选择做出反馈。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不算直觉,而是他本身就是那个平衡的标准,他如果想要追求正确,就一定要那样去做。
此时已是新的一年,年末时抑制剂的专利被审批下来,获得了上市许可,季长钦也已经到了相对悠闲的大四,没有申请国外留学也没选择考研,而是打算自己开个工作室,尽早赚钱。
房子的选址和工作室挨到了一起,元旦那天下午,祁让被季长钦带着去了他的小仓库。
不是公寓里的小仓库,而是他真的在外面租了一个车库用作仓库。
铁皮箱里的旧物只是一小部分,除了从小到大的消耗品,他的所有衣服和买过的书籍、摆件、礼物几乎都被他保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