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沉默了一瞬,问他:“你都想搬到新家?”
季长钦穿着一件大衣,已经没了打开铁皮盒子时的尴尬,见他一脸没想到的神色,笑的明媚:“反正有空余的房间,你就把我和它们一起领回去呗。”
新房还在装修,他叹了口气:“你自己安排。”
季长钦便凑过来亲了他一下。
驱车去了超市,又回到原主奶奶留下的小院子里。
季长钦在外面穿着羊绒大衣,回到房间时反而换上了棉袄样式的马甲,厨房灶台旁的窗户开着,他一边洗菜一边问祁让知不知道路源为啥这么拼的想挣钱。
祁让觉得他的形象实在有些幻灭,又懒得吐槽,便顺着问了句为什么。
手脚麻利的备料,他讲路源有个很喜欢的小舅是gay,骗婚又被发现之后,他舅妈就受不了的吞了药。
又讲赵泽今年离校的时候,问路源要不要和他一起去他的老家东北看雪。
祁让没忍住,打断了他:“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连这种小事都知道?”
上身马甲下身珊瑚绒睡裤的季长钦抬起了头,窗外冷气和屋里热气上下交换,烧着水的锅里又向上散着白烟似的水蒸气。
他眉梢微挑,让前一刻还能看着他背影吐槽的人下一秒就完全注意不到他穿了什么衣服。
然后他抬手捏了下自己的脸,问:“这是什么?”
祁让不忍直视,怀疑他的自信全加在对他自己那张脸的迷恋上了。
他面无表情的道:“要不要我给你搬个镜子过来,你自己看着自己过年算了。”
季长钦见好就收,遇事先道歉的习惯却是没变:“抱歉,我最近好像是有点太放松了。”
他又小声念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对我动手动脚,真的没有我长得好看的原因么?”
“季长钦。”
听到连名带姓的被叫了一声,季长钦终于不再试探他的底线,嘴角露出一点笑意,道:“关系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我说了要让他对我服气的。”
不仅是为了让路源服气,也是为了在季家面前争气。
从一开始为了不让两人见面的替祁让跑腿,到后来主动接下业务翻阅资料。
他想证明自己不只在专业领域优秀,凡是他想做的,就一定能尽力做到最好。
将锅盖掀开,把备好的蔬菜放进去焯熟,他接着之前的话说了下去,“赵泽问他的时候他拒绝了,但是昨天又花高价买了去东北的高铁票。”
祁让问道:“他之前挣钱是为了有一天能和赵泽在一起?”
季长钦耸了下肩:“谁知道呢。”
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出柜,在他看来,路源就算赚了足够的钱和家里提出自立,他也未必能有勇气说出口。
物质的缺乏,有时不过是一种逃避责任的借口。
客厅里装了暖气,季长钦将做好的年夜饭一道一道摆在茶几上,拿起遥控器将早就打开的电视声音调大了一点,又将马甲脱下,露出里面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色毛衣。
祁让端着饺子进去时,就见他盘腿坐在靠垫上,正对着筷子发呆。
将瓷盘放下,他过去顺手揉了下他的脑袋:“在想什么?”
鞭炮声此起彼伏,季长钦讲刚刚路源打了电话,说明天就回s市,想来找他们两个一起过初一。
祁让没有多问结果,也随意的拿了个沙发垫,坐在了季长钦的旁边:“你想他来的话就让他来,反正我们也没有多余的亲戚要去走动。”
不知是哪家在放烟花,正映在客厅旁边的窗户外面,噼里啪啦的闪着耀眼的白光。
季长钦感觉自己突然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还没懂事,对一切都不明白,虽然难过,却也怀揣着另一种没被现实打压下去不敢再有的情感。
那种情感,就是对未来每一件事都抱有的美好期望。
他拿起旁边的酒瓶,打开后向两个人的酒杯里倒入,在玻璃相碰时在心里默念。
长长久久,圆圆满满,恭喜发财——
他笑着对祁让伸出了手:
“你说好的红包呢?”
祁让对被他脱掉的马甲扬了扬下巴。
季长钦去翻口袋,摸到红色纸包里的硬物时便是一怔。
随后将封口打开,向下朝手心里抖了抖。
玫瑰色金环在灯下闪着光,他去看祁让的左手,才发现那里的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同款的指环。
这世界总有人心想事成,也有人不得圆满。
但是还好,他幸运的属于前者。
作者有话要说:副cp又被我怕影响主cp的砍了戏份,路源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工具人吧。
新世界明天(5.23)开,明早修文,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