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我又听到你出了事。”
“我不想管…人的一辈子就那么长,我已经在你身上投入了那么多,喜欢是我的事,那我也可以收回来。”
他一顿,道:“但我还是去了。”
“你之前问我我小时候怎么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没有钱,只能挨家挨户的去跪着求,村里的人嫌我爸晦气,连带着把脾气也发在我身上。”
“我要不到钱…但是又不能哭。”
他话音未落,然后轻笑了一声,“所以我就想…他们总不能伸手打一个笑着的孩子吧。”
空气里一时安静,他的表情像陷入某种回忆,随后叹了一句,才将话题绕了回来。
“不管你怎么想,又是怎么做的,要是没有第一次那笔钱,我母亲就等不到我的录取通知书,而且…”
江决垂眸,“你也没有做什么。”
长大之后才知道这个世界还能比想象中的更残酷。
如果他遇到的不是对方,以他的价格,要卖多少次,又会遇到什么其他的事,根本就是可见的概率事实。
就算最后能救回母亲,他又有多大的几率能真的干干净净、健康顺利的读完大学?更不要提会有今天。
祁让问他,“你去了之后呢?”
江决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只是梦境。”
梦里没有痛感,只有情绪身临其境。
而他能感觉到,那一刻里,没有埋怨和不甘,只有遗憾和委屈,而在遗憾之后,是赎罪般的解脱。
祁让没有追问,他想了想,“所以你空出时间,是想守着我,怕我出事?”
江决摇了摇头,“不是。”
“是为了我自己。”
他道:“你可能觉得我这样想不正常…
然后声音轻缓的讲:“可是我很怕。”
就算知道彭磊已经被送出国,知道事情已经解决,可他还是对梦里那种压抑的情绪感到恐慌。
只有待在对方身边,他才能每时每刻都确定现实的不同,也只有他的身边,才是自己的安全区。
祁让沉默,他也不逼迫。
即便知道对方与陈程通过电话,知道对方可能是想劝自己不要杞人忧天。
他也已经想好说辞。
但是出乎意料的,或者说对方永远在出乎他的意料,他听到祁让点了点头,道:“我也没说不同意。”
“不过两个月太长,空出一个月刚好。”
江决冷静的问:“刚好什么?”
“刚好适合结婚。”
“…什么?”
好像忽然耳鸣,他以为对方说错,又问了一遍。
祁让这次没有直接讲,而是问他介不介意公开。
江决愣了一会儿,道:”你不是不想…”
已经完全忽略国内现在还不能结婚的事实,脑子里只有刚才那句问话。
祁让将早就想好的计划说了出来,除了戒指现在还没到手,每一步都听起来都不像是临时起意,而像是有长久准备的规划。
他说到最后,在柔和灯光下讲:“我一直想送你一样干净的、独属于你的东西。仔细想来,好像只有合法伴侣的位置还拿得出手。”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道:“归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笑死,写到一半感觉硬生生地在追妻火葬场拐了个弯(bushi
1最后一句是想到《武林外传》里的台词,“你看那个月亮,它是我最宝贵最干净的东西,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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