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的下颌倏地绷紧,反射性的做出了两人将要发生争吵或对方将要生气时的防备反应。
然而对方却好像并不是在说反话,也未如想象中一样砸来讥讽,与他赌气。
只是转回了刚开始的话题,看着他道:“不是说觉得不舒服,要不要去床上休息?”
蔺言因这没想到的回答沉默了片刻,随后坦诚道:“其实还好。”
稍微错开祁让的视线,破罐子破摔的解释,“想叫你心疼。”
他说时的神情严肃,说完却听上方传来一声轻笑。
有些懊恼的抬头去看,笑着的人又伸出了手。
起身时薄被他掀到一旁,窝成一团的躺在沙发上,睡袍垂至双膝,身上的痕迹甚至叫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两人站在沙发和茶几之间,因着狭窄的空隙,只双腿错开。
祁让缓缓低头,在将要碰到柔软时又故意停下,仿佛没有发觉他不自觉得握紧了自己的力气一般,轻缓的问他,“感觉不到疼?”
蔺言从喉中滑出闷沉的音调,嗯了一声。
“其他的感觉呢?比如说‘昨天’,也什么感觉都没有?”
红意尚未缓慢的攀爬至耳后,他便抿了下唇。
只是刚一抿起,就被啄了一下。
“讲话。”
蔺言有些受不住这种被对方的气息包裹着的压迫。
他想向后稍微退开,却又在想退开始感觉到了被忽视的束在腰间的温度。
这次全身都觉得被灼到了。
最后放弃挣扎,顶着对方的眼神,垂眸避开了重点,“会困。”
微一停顿,“也会觉得累。”
手术该是会做上全身麻醉,祁让听他答后便缓缓松了口气。
还好,至少不用在梦里也要被疾病折磨。
不过是一瞬间的分神,他就感觉自己被主动亲了一下。
好像从没有尝试过,所以不得其法,但又有一种认真的执着,在他微微松口后,便多了股强势,掠夺着仿佛要压上他一头。
发泄来的突然,亦或者是一直被他压在心底,本性如此。
只分开时,祁让在不经意间扫到了对方眼里赌徒一般的光。
已经见过死亡,已经失去过最想得到的东西,所以在拥有重新得到的机会后,便可以不顾一切。
不过一瞬,对方就又恢复了他熟悉的模样。
指腹隔着布料轻轻摩挲,他听蔺言出声问他,“你生气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