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无意识的回应,随后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什么事,捏了下他的脸,嗤声道:“你这话是在对谁发问?对梦里的幻象,还是对真实的我?”
他不想给对方沉迷梦境或自我蒙蔽的机会,蔺言却没有直接回答,抬手去摸他嘴角不小心被牙尖带出的一个伤口,问他,“觉得疼么?”
“我是清醒的。”
祁让抓住了他的手,“所以会疼……”
然后在蔺言要缩回时道:“也会觉得冷。”
蔺言沉默不语,祁让也不逼他,搓了下他的头,道:“去洗个澡,出来之后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外面的天光越来越亮,赤红色的朝霞夹在蓝色之间铺满天际,祁让坐在一长条的宽阔阳台上,能看见不远处的江面和城市的晨景。
微风吹来时,旁边的椅子也有人落了座。
换了睡袍,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t和短裤。
祁让转头看他,“怎么不多穿一些?”
椅子间的矮桌上放着茶具,他起身去拿恒温着的热水,壶底碰在桌面,将另一个手中的外套递给了旁边的人。
蔺言接过,只搭在腿上,突然听旁边的人笑了一声,“这也是为了叫我心疼?”
没等他回答,便像是叹息似的又道了一句:“倒是像你。”
此处是梦,那数次的轮回又如何不像是梦。
如果没有那个不知结果的手术,他甚至觉得这里要比外面的世界更好一些。
他也想换一个角度看看,另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想过什么,又期待过什么。
蔺言显然没有他这般轻松,被他调侃也未答话。
茶叶被随意的洒在杯底,又随着倒入的水流翻滚着向上。
祁让不再废话,直接与他解释关键,“在碰到你之前我确实纠缠过楚源,甚至那天在会所碰到你,也是因为我和他赌气,想叫他后悔。”
“这些我都承认。”
他没有去看身旁人的反应,继续道:“但和你的关系开始后,我就没再主动与联系过他,你送我那枚戒指的时候,我也是真的心动,想和你认认真真的,长长久久的过一辈子。”
“后来…”
他想了想,换了一个形容,“今天的时候他来找我,讲你是为了钱接近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才疏远你,又在后来询问你是不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我的身份。”
蔺言捧着杯子的手渐渐收紧,在他要继续说下去时打断了他。
“那你为什么要同我领证?”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为什么要在怀疑自己的时候跑回去和家里出柜,而不是先同他询问清楚?
“因为我不信他。”
祁让转头,道:“所以我想赌一把,娶你回去。”
蔺言沉默片刻,笑:“如果你真的是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