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月光似乎也想看好戏,差一点就要照到燕栖的手,宋雪檐赶忙伸手抱住他的手指,胡乱地抹了一通,将上面的罪证都擦干净。
燕栖被他逗得直发笑,宋雪檐便撑着发软的腿脚起身,扑上去,对着燕栖又是捶打又是挠抓,又气又羞地撒了半天的泼。
等他彻底没了力气,燕栖顺势将他捞进怀里,一只手按开壁灯,再将宋雪檐抱起来,往浴室走去,“好了,给你洗白白。”
宋雪檐身上就只挂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冰丝睡衣,两只腿白藕似的搭在燕栖的身侧,眼看着就要进入灯火通明的浴室,他闷声说着要下来。
“不害羞。”燕栖抚着他的后背,走过镜子时转头瞥了一眼,被白里生红的精致迷了眼。
玻璃门被推开,热水扑洒而下,将两人淋了个遍,宋雪檐垂着眼,眼神慌乱落不到实处,被燕栖抬起下颚,听他说一句:“你真好看。”
这一句敲软了宋雪檐的心,他攀住燕栖宽阔有力的肩膀,声音在水滴敲打地板的响声中更加微弱,“我也……要欺负你。”
燕栖呼吸一滞,随即猛地将他掐腰抱起来,抵在身后的墙上,逼近道:“来啊。”
宋雪檐今晚彻底领教了两人悬殊的力量值,他勾拉着燕栖的背,将眼尾挑起,熟练地运用那双盛满雾霭的眼睛,轻声说:“放我下来。”
一句话,就将燕栖打得成了软脚虾。
双脚沾地,宋雪檐用手握住花洒开关,微蜷,仓促间说:“水太烫了。”
燕栖眼神如鹰隼,狠狠地攫住他,说:“烫点才好。”
外面的冷风吹不进来,里头的热水雾气散不出去,玻璃门被笼罩成白茫茫的一片,里外隔绝出一个冬夏。
宋雪檐最讨厌夏天,因为日头太足,走一段路就能催出满脑门的汗。
如果走个半天,说不定能从头发跟汗到脚底板。晒一路太阳,吹一路热风,回家后扒开衬衫一看,满身都留下了黏腻的汗迹。
他得洗个澡,才能干净。
不知过了多久,白雾缓缓散去,卧室再度陷入一片黑暗,这回燕栖关了窗帘,满屋看不见一丝弱光。宋雪檐靠在他怀里,双手和双腿一起瘫软。
燕栖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辛苦了,晚安,早上见。”
“不见了。”宋雪檐哑声摆烂,“我不和禽兽为伍。”
“可别激怒禽兽,否则还有你好看。”燕栖今晚太坏,搂着宋雪檐逼近,“说晚安,否则我得捅那兔子第三刀,或者换更厉害的?”
宋雪檐手心还留有被快速蹭击的余热,闻言简直头皮发麻,立刻说:“晚安!”
“嗯……晚安。”燕栖挨着他的后脑,餍足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