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大太太转身出去了,临走不忘了嘱咐柳儿:“好生伺候你们小姐,别再惹她落泪了。”
自己出‘门’却飚了一堆眼泪出来,右手死死捂住嘴巴,我苦命的‘女’儿
大太太回到屋子里坐了片刻,如坐针毡,思前想后,这事儿还得老太太松口才成,她顾不得许多了,再次急匆匆地到了老太太房子外面。
映红却来传话,说老太太乏了,请大太太回去吧。
大太太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太房子外面,不屈不挠的磕起头来。
她方才已经磕过一场,只是当时是在老太太屋子里,只有大丫鬟映红见了。
如今却在老太太房外,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都看到了,一个个也不敢指点,却在心里记下了,回头就说三道四。
涟姐儿扶起萱姐儿,拉着她到炕边坐了,顾二不声不响的投了帕子来,涟姐儿接过来给萱姐儿抹了把脸,拉着萱姐儿道:“姐姐,不是我说你,大舅妈说的才是真有道理,这‘门’亲事就该黄了。”
萱姐儿两只眼睛红肿,却已经不再流泪,怔怔的发着呆,半晌才道:“母亲带我回外祖家,却是被休回去的,你可曾见过休妻还能带着子‘女’离家的?不过是母亲一厢情愿罢了。”
涟姐儿无语,萱姐儿继续道:“我既然姓了李,享了十几年富贵,如今就不能丢下这个姓氏。”
涟姐儿咬紧下‘唇’,十分不甘,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若是母亲在就好了,定然能出得了主意。
沉默半晌,涟姐儿怏怏道:“那姐姐如今有何打算?”
萱姐儿面如死灰,淡淡地道:“打算?我还有什么打算,他生也好,死也罢,我都只能嫁过去了,生就伺候他一辈子,死就守着牌位。”
涟姐儿只能握住萱姐儿的手,陪着她默默的坐着,心里涌起一股悲凉之情,不禁暗忖,若是自己如萱姐儿这般,又当如何?想到家里的祖父祖母,涟姐儿打了个寒战。
两个人默坐着片刻,就有人急匆匆的进来,却是大太太身边的郭嬷嬷,见面就给萱姐儿跪下了:“求姐儿去劝劝‘奶’‘奶’。”
萱姐儿大惊,忙搀扶起郭嬷嬷,问道:“我娘怎么了?”
郭嬷嬷急惶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奶’‘奶’在老太太房子外面跪下了,您快去劝劝她吧,人来人往的下人都看到了,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萱姐儿猛地站了起来,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来的及说了句:“萱儿不孝啊……”便倒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