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赵月珠梳洗好之后,便自己与自己对弈,忽然窗户一动,屋中多了一人,正是一身夜行衣的黄莺,她低低唤了一声:“小姐,小福子死了。”
赵月珠抬首静静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些悲切,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是我因为小福子背弃了小姐,再没有颜面伺候小姐了,我会把小福子的骨灰送回他的家乡,之后再向主子请罪。”黄莺强忍下涌起的几缕悲戚。
接着从包袱中摸出一颗药丸放在桌上:“这是益荣丹的解药,小福子让我交给小姐,他说这是他唯一能为小姐做的了。”
“可是赵礼羽也被下了此毒?”赵月珠神色一动,心念一转。
黄莺点点头,不等赵月珠发话,已是跃出了窗口,消失在了无尽的苍茫夜色之中,与黑幕融为了一体。
赵礼羽回府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府中灯火通明,宝瓦琉璃,灼艳辉煌,连月光的清辉都被抵挡在了府门之外,或许是因赵府门楣上的灯笼过于鲜红,或许是因来往小厮手中的风灯过于明丽,或许是因各院屋中的烛火过于迤逦,才让置身于此的人心波荡漾。
一回来,赵礼羽就直奔书房,一旁有小厮回说赵月珠在书房里候着赵礼羽,已经过了有一会儿了,刚还打发丫鬟来问赵礼羽什么时候回来。
赵礼羽大步流星的脚步一顿,转头吩咐道:“我知道了,传话下去,书房暂时不用人伺候了。”
赵礼羽推开书房的门,只看见赵月珠坐在桌前,歪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模样竟有些乖顺可爱。
赵礼羽脸上漾起恰如其分的笑意,温和道:“这么晚了,大姐姐找我有何事?有什么不能明日再说呢?”
赵月珠没有抬头,只是将一个一尺长三寸高的红木盒子打开后推给赵礼羽。
赵礼羽看见精致的盒子中是一颗药丸,神色倏尔一动,扬了扬眉没有说话,只是眼中微有波澜,眼波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