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池不这么想,他太固执,总试图帮我找出致病诱因。”陆骏摊摊手,“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诱因,也许来自遗传呢?被人无休止的试探,反复催眠,我烦了……所以只好委屈你扮一下恶人。校园霸凌勉强算一种诱因吧,可他总缠着我问有没有……性行为,我只好说有,但双方都是自愿的,谁知道他还不罢休,又来问你。”

“行吧,咱们都有苦衷,算扯平了。”天赐大方道。

陆骏注视着天赐的眼睛:“谢谢你愿意留下来照顾我。”

天赐摆摆手,别别扭扭道:“就随口一说,我哪儿会照顾人啊。小时候养的阿猫阿狗小花小草全死了,连仙人掌都养不活,我对你真没什么信心。”

陆骏唇角一抽:“我有手有脚不需要你照顾什么,只要你住在这儿陪着我就好。我每天都想看见你,看见你就很安心。”

“行吧。”天赐知道陆骏这样说不过是因为敏感期表现出的极端依赖,等敏感期过去很快会消失。

这时候方管家在门外问是否摆饭,陆骏回了一声好起身出去了,天赐坐着没动等脸上的热度退到耳根才出去吃饭。

吃过饭天都黑了,陆骏在书房打电话发邮件,天赐则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刷微博。

他熟门熟路地点进陆骏的个博,一张非常随意的自拍毫无征兆撞入眼中。

男人穿着黑西装深深陷在奶白色柔软的沙发里,面容冷峻,眼神慵懒,好像刚刚睡醒。他微微仰着头,额前碎发有点长半遮住浅琉璃色桃花眼,薄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衬衫领扣并没有解开却能隐约看见藏在完美下颌阴影里锋利凸起的喉结。

禁欲又勾人。

这张自拍看起来有点复古,除了柔和的背景光,还有老房子的装修和不经意探入镜头的半扇红窗。

风格迥异的人和物就这么被强势地堆叠在一起,竟然给人一种诡异的和谐感,冲击着观者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