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看红檀,转身去了里屋,还被吊着手指悬在半空的红檀张了张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一枚暗针射断了捆她的麻绳,童温祺的声音遥遥传来:“滚吧。”
红檀大喜过望,连连叩首,知道自己这是捡回了一条命。
童温祺回到房间里,在无人瞧见的地方,泪水晕湿了衣袖,他小心地捧着童洛锦的左手中指,她的指骨被悬吊折磨得断了,是重新接上的,他不敢太用力,只能如同对待珍宝一般贪婪地瞧着。
“阿姐……对不起……”
但是并没有人能听到他的道歉。
童洛锦安安静静地喝完一碗药,童温祺又取出一枚蜜饯放在她的嘴边,童洛锦没张嘴。两个人僵持了一段时间后,童温祺缓缓收回手,神色低落。
他问:“阿姐,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童洛锦依旧没有说话,童温祺显得有些慌了,他想去像往常那样触碰童洛锦,又想起来童洛锦已经醒了,自己不能这样干了,便将手拢在衣袖里攥成拳头,道:“阿姐,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童洛锦长如羽翼的睫毛眨了眨,她的眸子恍若凝了一汪清澈的泉水,望着童温祺的时候,是无言,却似有千言,童温祺几乎要溺死在她瞳子的那一弯泉水中,被她盯得说不出话来。
童洛锦终于说了她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哑的厉害,像是吱呀转动的老化的齿轮一般:“我该怎么称呼你?童温祺?公子?”
童温祺的瞳孔迅速结了冰,如坠寒潭,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