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温祺的神色很难看,仿佛杀神一般煞气重重,但是语气还是平静之极,红檀心惊胆战,拿不准他的心思。

他说:“复述得这么详细,你是亲眼所见吗?”

红檀:“……”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告罪道:“属下知错!没有护住童大姑娘,属下罪该万死!”

童温祺冷笑一声道:“是罪该万死。”

他瞧着红檀,犹如瞧着一块死物,好半天方道:“她受过的罪,我没瞧着,也不知道该是个什么疼法。不然这样吧,你给我演示一遍,我好好瞧瞧,她当时……该有多疼。”

红檀抖如筛糠,好似被风吹落的枯叶。

冷汗砸在地上,她突然觉得,来投奔童温祺不一定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也许和她留在画舫上的待遇差不了多少。

童温祺要她重演当时的情景,就真的要她重演,水池,钢针,沸炉,长鞭……准备得一应俱全。

红檀被折磨地只剩半口气,对上童温祺的脸色,都不敢轻易求饶。

她看得出,童温祺在懊悔,在痛苦,在自责,在难过,在……心疼。

他脸上的情绪千千万,却不是因她而起,而是因房中那个还在昏睡的人而起。

童温祺将自己的内唇咬出了血,血腥味蔓延到了他的整个口腔。

不够,还不够……他这点疼与她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他怎么能知道她有多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