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冷的声音就混在肆无忌惮的嘈杂声中,“沈时寒,是你吗?”
沈时寒听懂了她的话,却没回答,而是反问她,“在陛下眼中,是不是臣,重要吗?反正是与不是,都不妨碍陛下将这笔账记在臣的头上,不是吗?”
他的眼眸很冷,如一把锐利出鞘的尖刀,直捅人心。
楚宁便迎着那刀尖而上,声音无比轻柔。
“不是。”
她说:“不是你做的为何要算在你的头上?我又不是一个昏君。”
说着,楚宁顿了顿,又兀自笑了起来,眼眸弯弯像盛了一道清月。
“不对!我是昏君。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檐下灯笼发出微微的光亮,照着她的脸忽明忽暗。依稀可见明亮的双眸和泛着不正常潮红的双颊。
沈时寒:“………”
感情他这么久都在和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胡言乱语。
檐下不远处候着几个内侍,他扬声将他们唤了进来,“陛下受风着了凉,你们几个将她送回未央宫去,再宣个太医好好瞧瞧。”
内侍俯首应声,上来扶楚宁,却被她一把甩开。
“你们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们,不要碰我!”
她烧的神智不清,脚步也开始涣散。
内侍不敢再动,迟疑着看向沈时寒,“大人,这………”
楚宁也顺着内侍的目光看向他,倏尔笑得眉眼弯弯,“我认识你,你叫沈时寒,对不对?”
沈时寒神情莫测看了她半晌,忽而眼神微暗,问道:“我是沈时寒,那你是谁?”